云桥被他一系列的自以为是彻底搞懵了,直到此刻才醒悟过来,不由得双颊发烫。她愤恨地用衣袖擦了一下他亲过的脸蛋,怒瞪着他,气呼呼地说:“把胡子刮了,洗个澡再来找我!”
可恶,她保存了两世的初吻啊!竟然这样就没了!不过,亲在脸上可以不算吧?但是,这是在万恶的封建社会啊,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看着云桥又羞又怒的神情,穆甘放声大笑,他手下的士兵也跟着笑起来,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云桥跳下桌子,正要离开,穆甘手臂一伸就将她拉住,笑嘻嘻地说:“住哪儿?我跟你一起去收拾东西!”
云桥伸手推他,忽然在他腰部发现一块令牌。她心中一动,笑嘻嘻地摸了出来,只见是块金牌,上面雕刻着突厥王族的图腾。
穆甘一怔,正要伸手取回去,云桥忽然一个转身将背部靠进他怀里,小手握紧了那面令牌,抬头笑道:“这个就给我了!”说着,她又迅速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塞到他手里,说:“这个给你!”
穆甘看着手中的项链,又看看云桥娇羞的笑脸,也跟着笑了笑,默认一般地将手中的项链揣进怀中。
云桥看着他脸上的笑,心中忽然有些不忍。她这是在欺骗人家的感情呢!可是,她也不能真的跟他去草原当他的第六个老婆吧?为了自己的美好未来,为了那十多位靖北军的大哥们,她别无选择。
“我先回房了。你好好洗个澡,把胡子刮了,我可不喜欢大胡子。还有,要用香茶漱口知不知道?臭死了……”云桥低着头,说得很小声,却在穆甘怔神间忽然一个转身就蹦蹦跳跳跑了开去,一阵风儿似的往后院跑了。
穆甘望着云桥轻盈的身影,只觉得心里甜滋滋的。他向掌柜的问清楚了云桥的住房,留下两个人保护她,便满怀期待的带着其余人等回去洗澡刮胡子去了。生平第一次,因为一个女人,他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东风吹绽海棠开:第十章 怒吻誓约]
云桥刚刚迈进门槛,便被人一个踉跄拉了进去,随后大门便“砰”地一声关上了。她刚刚抬起头来,就被对方紧紧拥抱,紧接着一个愤怒的吻就落在她脸上刚刚被穆甘亲过的地方,而后辗转到了她的双唇,便狠狠地吻了下去。
云桥才反应过来是凌夏,就被他吻住了双唇。她因为震惊而显得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想要推开他,却惹得凌夏更加愤怒,环在她腰部的手再次收紧,几乎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开始挣扎,可是凌夏却在她唇上咬了一下,她吃痛之下张开嘴,他的舌头便探了进去……
这回云桥彻底懵了。
这就是前世书上写的舌吻?不是说是法国人发明的么?凌夏怎么会……
如果先前跟穆甘那个不算,这回是真的初吻了吧?
看她不挣扎了,凌夏也温柔下来,手上的劲儿也小了一些。他缓缓放开她的双唇,看着她唇角的一线银丝,忽然笑了笑,然而很快又变成了愤怒和痛苦。
云桥怔怔地,隐约知道他是被穆甘刺激了,可是,他怎么可以……不是说男女授受不清么,以他们的关系还没到这个程度吧?
凌夏看她呆呆的样子,心里越发难受。他的云桥,是个多么单纯的女孩子啊!他忍不住再次低头轻轻碰了碰她被自己吻得红肿的双唇,然后一手捧着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满眼痛苦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
我看着那个突厥蛮子轻薄你,却没有上前相救,哪怕心如刀绞!
——对不起——
我没有做到自己的誓言,我说了要保护你一辈子,却让你陷入这样的危险与屈辱中。
——对不起——
都是我无能,所以你才会来酒楼卖艺。如果不是为了我们靖北军,你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又怎么会抛头露面被人轻薄?
凌夏无法想象,如果云桥没有这般急智,会不会当场被穆甘抓回营帐去。到时候即便他拼了自己的性命,也救不回她来。想着她都是为了自己才会陷入这样的险境,凌夏只感觉心如刀绞,既愤怒又无助,那么多的愧疚悔痛胀满了整个胸腔,是那样的酸涩难受。
他真的痛恨自己。那一刻,看到穆甘抱住她,他真恨不得立即飞过去一剑砍下穆甘那双脏手将她救出来,可是杨先生却紧紧拉住他的手,一再要他隐忍,隐忍……
忍字头上一把刀,那把刀不仅仅悬在头上,而是插进心里……
他的云桥,冰清玉洁的云桥,在心里面他早将她当作了自己的未婚妻,这一个多月来也不过只拉过她的手而已,还是为了赶路!而那个穆甘,那个可恶的穆甘竟然如此轻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