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憋着笑,听着齐王胡搅蛮缠,然后再看被无辜牵扯进来的晋王,脸色都未变一下,仿佛没听到殿中人的话,正低首给不知道何时爬到他膝上坐着的小娃娃剥果子呢。再看那小娃娃,唇红齿白极是漂亮,伸出胖乎乎的小爪子接过父亲剥来的果子,然后举起小手去喂他,可惜男人显然不想吃被他抓烂了的果子。
正德帝也看过去,发现坐在萧令殊怀里的小家伙,眼神变得柔和,然后看向南齐太子的视线颇为犀利。长孙泓说这种似是而非的话,不过是想让人质疑萧令殊的身份,打击一下他,顺便恶心一下正德帝。不管怎么说,萧令殊是皇室血脉,群臣就算疑上长孙贵妃的身份,也不敢说什么,人家老子都没说什么,你敢说么?且人都死了,死无对证的,自然是活着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南齐太子蠢蛋一个。
这是众人对长孙泓现在的看法,继软蛋太子后,又多了个外号,蠢蛋太子。
其他人也发现了正德帝望来的眼神,是极柔和的,不过却误会了正德帝那眼神给予的对象,还以为皇帝是维护晋王的,当下更不敢深想了。
最后这事被秦将军以“他们太子喝醉了,胡言乱语”为由揭了过去,只是众人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因为这事,使得气氛被破坏不少,接下来的事情也是走程序一般,只是碍于正德帝,众人都伴做出喜庆的模样,直到未时宴会散去。
走出宫门的这一段路,阿宝隐约发现很多隐晦的视线,虽说先前长孙泓那席话恶心人,但仍是让众人难免不会产生臆想,这好比那些空穴来风的流言,可能大伙都知道也许不是真的,可是当遇到流言的正主时,会忍不住多瞧上几眼。
阿宝尽量无视了,而萧令殊根本从头到尾都没关注,让阿宝不禁生起一股敬佩,为他的豁达欢喜。
尚未走到宫门,便见有一位太监小跑着过来,朝萧令殊行了礼后,笑道:“晋王殿下,太子殿下请您与晋王妃等去东宫一趟。”
众人此时也看清这来请晋王的太监是太子身边的太监,顿时有些明白了,太子叫晋王夫妻去东宫,不过是表明他的态度,也当着所有人的面告诉他们,他对晋王依如既然的信任如昔,断不会因为长孙泓的胡言乱语而有所改变。
“太子哥哥只叫了五哥,没叫本王吗?难道太子哥哥就这么待弟弟的?”齐王的声音响起。
那太监马上陪笑道:“齐王殿下说笑下,若您想找太子殿下,随时可以去东宫!若是殿下不忙的话,也可与晋王殿下及王妃一起去东宫,太子殿下已让人备着醒酒汤了。”
听到这话,众人如何不知道这太监是在讽刺南齐太子“醉酒”呢,万寿宴如此隆重,即便是饮酒,也是浅尝止,就生怕一个不小心喝高了,御前失仪。所以醒酒汤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在众人的注目下,晋王一家兼齐王夫妻直接往东宫而去。
走在前头的贤王等人自然也看到了全过程,默默地注视着他们离开后,方各自携着妻儿离开。
贤王上了马车后,便沉声对贤王妃道:“这是怎么回事?岳父不是说会愿为父皇分忧吗?”
比起贤王心里的烦躁,贤王妃接受了这事后,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心里十分平静,说道:“臣妾也不知,恐怕这事还得去问一下母妃和我爹。或者,这事是太妃亲自应允的?”贤王妃沉吟会儿,“莫不是平王世子妃?”
不怪她会想到江凌薇,她对江凌薇的感觉极是复杂,不说这辈子她与江凌薇互换了丈夫的事情,单是江凌薇所展现的心智手段,就让她自叹弗如。或许,人过得怎么样,并未与她的身份有关,而是与她的性格有关。上辈子的江凌薇,是天命皇后,这辈子的江凌薇嫁给了平王世子,已不再是天命皇后,却仍是能将坏棋走成了好棋,让她不得不佩服,甚至隐隐有些羡慕。
所以,若是谁能有这能耐让平王太妃改变主意,答应让亲孙女去和亲,那么非江凌薇莫属了。而让她还有如此猜测的,便是知晓平王妃的为人,江凌薇嫁到平王府后,平王妃一定会有所动作,平王妃母女与江凌薇的关系可不好,直到现在,平王府仍是在江凌薇管家,平王妃不过是个摆设罢了,能做到这程度,江凌薇实则可怕。乐宁公主的性格也实在是算不得好,估计也不少与江凌薇作对,江凌薇出手对付她也说得过去。
经她分析,贤王也想起了平王世子妃与平王妃这对婆媳不合的事情,而且平王太妃最为偏爱孙媳妇,这是京中所有人皆知的事情,若是平王世子妃也参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