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这一点上拿不准,让她知道自己打算狡辩,也少了几分底气。
曲稳婆自从被关进来之后,倒是一直很平静,就像老僧入定一般,没有什么表情,就连王稳婆开口说话,她也不理不睬。
第二日吃过早饭之后,裴老祖宗和裴老夫人还有裴家的其他几位女眷就到了枯蝶房中,打算审问这两个稳.婆。
枯蝶躺在内间的床上,留下晨曦和红裳两个侍候,绿裳和寒星两个则带着众位小丫鬟招呼裴家的这几位名份最高的女眷。这一次,外边听不到什么喧闹声,整个气氛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花厅的正面上座裴老祖宗,这一次,她老人家是真的怒了,打算亲自审问了。
“将那两个老货给我带进来。”里面的人都落座之后,裴老祖宗就命令道。
“是,老祖宗。”王嬷嬷去带人了。
片刻后,又听到外边响起了脚步声,还有一个人带着哭腔道:”老祖宗,老身冤枉呀!冤枉呀!我们真的没有胆子要害裴家的子嗣呀,您要还我们一个公道呀!”
“闭嘴,该你开口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说个痛快。”裴老祖宗怒喝一声。
那王稳婆对上裴老祖宗冷厉的目光,终于噤了声,低了头去。
然后,就再次听到裴老祖宗的声音道:”昨日,本该是我们裴家长房的喜事,长房嫡媳的生子之日,可有人竟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想谋害我们裴家的子嗣,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王稳婆,曲稳.婆你们可认罪?”
裴家其它几房的女眷,虽然早就猜到昨日的接生事件不简单,里面也许有猫腻,不过这可不是她们做的,所以,此时她们的表现都很坦然。不过,还是将目光投向了这两个稳婆身上,看来,她们是活腻了,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可以做,她们都搞不清楚。
裴老祖宗此时的神情威严狠厉,王稳婆不由地抖了下身子,而曲稳婆还是跪的直直的。至于她们身后跪着的两个助手,此时也是面如土色打着寒颤
“老祖宗,我们——没——没有要想害裴家的子嗣,您误会了!”
“误会,你们两个以为到了这个时候还狡辩就有用吗?说吧,是谁指使你们两个这么做的?”
“老祖宗,我——我——没有狡辩,也没有人指使我要害裴家的子嗣,大少奶奶刚开始是倒产,这才拖的时间长了些,如果不是龚医正闯进来,我们也会将孩子安然接生下来的。”王稳婆强压住心中的害怕,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她们要谋害裴家的子嗣。
“是吗?你们真的打算将这孩子平安接生下来,那你最好还是问问你身后的徒弟,可是她亲口承认,这孩子根本就不存在倒产的问题。是你们打算将这孩子在娘亲肚子里捂死吧!”
“什么?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师傅,我不想死更不愿意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您收别人五百两银子的事情我都看见了。”跪在王稳婆身后的一个小媳妇道。
“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到底是谁给了你五百两银子,让你谋害裴家的子嗣的?”
“这不管我的事,这银子是曲家姐姐给我的,是她让我跟她一起帮大少奶奶接生的。”王稳婆是真的不知道谁要害裴家的子嗣,那五百两银子却有其事,不过这一切都是通过曲稳婆的,这也是她大胆放心去做的缘故,反正出了事,曲稳婆也逃不开去。
王稳婆这么一开口,众人的目光又投到了曲稳婆身上,可曲稳.婆还是一声不吭。
“曲稳婆,你可有什么话要说?”曲稳婆还是不开口。
枯蝶在房内听着外间的动静,她可不认为曲稳.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会轻易认罪,就算认罪,她也不会供出真正的主谋来,可是如果她不开口,众人又能将她怎么样。
“曲稳.婆,还是将你知道的说出来吧,免得遭受皮肉之苦,我们裴家一向对这种事情不会仁慈的。”裴三夫人这时开口道,长房这些年一直不太平,虽然与他们三房关系不大,不过这谋害裴家子嗣的事情,也不是小事,没准哪一天,有人也害到他们三房的头上,如果能抓到幕后的主使那是最好不过了。
“老祖宗,各位夫人,既然你们已经坐定了我的罪名,那就请你们将我送官处置吧!”曲稳.婆终于开口了,她没有狡辩,话语中已经默认了她要害裴家子嗣的罪名。
裴老祖宗闻言皱了皱眉,裴家其他女眷们也相互看了一眼。
“送官?曲稳婆,你倒是想的美,你谋害的是我们裴家的子嗣,我们裴家完全可以处置你,怎么舒服怎么处置你,何必麻烦官衙的大人呢?”裴六夫人在一旁也冷哼道,她当年有一个孩子也是死于难产,这是她心中的痛,对这种稳婆更是深恶痛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