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也罢,反正,他也不稀罕有这么个不成器的儿子,如果是他与她的孩子,那他一定会爱如珍宝的,可是他们的孩子被那个老太婆害死了,如果不是裴奕涵这个小畜生坏事,那他们一家三口现在在一起是多么的幸福。
想到这里,他心中的恨意就越发地无法抑制起来。他用了二十多年来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儿子报仇,浪费了多少人力和心血,就是要倾泻这一股恨意,如果不是这股执念,这世上还有什么需要他继续留恋的。
转眼之间,分离在即。到了第三日晚上,枯蝶知道,分离的时刻就要到了,两人似乎都有许多话要说,但最后却什么都没说,一切都不在不言中。
这个夜色很清冷,月光清冷地挂在夜空,没有消散的冬雪在对面上的屋檐上也散发着清冷的光。
那只七王爷送的信鸽被养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身高和身长都增加了几分,被关在笼子的它咕咕地叫着,这是他们以后鸿雁传书的信使。
“我要走了!”已经到了三更时分,裴府整个已经完全沉静了下来,府内的人已经大多都入睡了,他今晚,将秘密出城。
“嗯。”枯蝶起身,将一个用牛皮做的防水防潮的背包拿了出来,这是她这几日亲手缝制的,相当于现代的行军包,里面装了一些必备的药品,还有一些防身的东西,还有几件贴身穿的衣袍,还有一些防身的小匕首,总之,将她能想到的都准备妥当了。
“带上它。还有它,希望它们对你有用。这是我很久以前从一些杂书上看到的。”她从桌面上的一本书中取出了几张纸,这是她这两日空闲时间想的一些针对各种伤病的医治法子,主要是针对外伤的,还有一些有可能在战争中引用的战术和方法。
“好。”裴奕涵接过背包,也没有打开查看,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那张纸,伸手取出怀中的一个小荷包,这荷包还是枯蝶绣的,上面有两只翩翩的蝴蝶,将这几张纸收进了荷包内,又收回了怀中。
枯蝶又从床上将他的衣袍取了过来,仔细地帮他一一穿妥当,上下打量了一番,踮起脚跟在他的唇边亲了一下。
他伸出双手在顺着她的发丝,一点点下移,最后落到了她的唇边,然后,向下定了决心似的,推开了她的身子,“娘子,我走了!”
任何分离都是为了更好的相聚,裴奕涵一甩衣袍,抓住背包,起身向门外走去。
大踏步走到门口时,还是忍不住回头,枯蝶目光盈盈,却是嘴角带笑,对他微微挥手,无声地道:“我等你回来。”
门轻轻地关上了,枯蝶向前走了几步,最终还是停留在了门内,又不是生死永别,她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对肚中的孩子无声地道:“乖宝宝,我们一起等你爹回来,他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裴奕涵黑色的身影越过围墙,在裴府不远处有两个护卫三匹马在月光下等候,“走吧!”裴奕涵翻身上马,拉着马缰又回头向身后的地方望了了一眼,然后一拍马背,夹住马腹,三匹马在清冷的夜中,嘀嘀嗒嗒地向城门口而去。
裴奕涵走的无声无息,枯蝶不知府中的其他人都怎么想,也不管他们怎么想。
叶家三口已经从裴府离开,回到了裴奕涵在京城为他们找的宅子。唐少恨小盆友也从宫中回到了裴府。
虽然裴奕涵才离开一天,枯蝶就觉得这房间,好像少了什么,她已经开始害喜了,对着一桌饭菜,一点食欲都没有,吃什么吐什么。
“大少奶奶,您多少吃一点吧。”绿裳在旁边担忧地道。
“小姐,您吃点梅子,开开胃口。”叶家三口离开之后,晨曦和晚照又重新回到了他们院子。
“大少奶奶,大夫人身边的薛嬷嬷来了。”雨桐从门外走进来,恭敬地道。
“快请薛嬷嬷进来。”
“大少奶奶,这是大夫人知道您胃口不太好,特意吩咐老身为您熬的珍珠银耳羹。”薛嬷嬷提着一个食盒,揭开上面的盖子之后,里面放着几盘清爽的小菜,还有一盘珍珠银耳羹。
“劳烦母亲和嬷嬷了。”
“大少奶奶别折杀老身了。”薛嬷嬷在门边的小凳子上坐下,晨曦伸手接过了食盒,然后将一盅热茶送到了薛嬷嬷手中。
薛嬷嬷伸手接过了那盅茶,看了看摆在桌面上的几样饭菜,不露声色地扫视了几眼,喝完了热茶,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枯蝶见状,对左右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这薛嬷嬷的神色一看,都知道有话要说。
几个丫鬟见状,也都识趣地退了出去。
“嬷嬷可是有话要说?”
“大少奶奶,昨晚,老身昨晚无意中听到老夫人身旁的秦嬷嬷和她的一个侄子提到孟太医,当时,老身听的并不是很清楚,又怕被发觉了,不敢走近,老身昨晚想了一晚上,最后想想,还是来告诉大少奶奶一声,您多留意秦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