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儿,都是为夫的错,也许你的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却让你有了身孕,如果”裴奕涵没有继续说下去,但他话中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打住,这次只是一点无法避开的小意外,现在孩子和我不是好好的吗?你的情绪也要放松一些,要不然父子连心,等我们的宝宝将来生出来,是不是也是一个愁眉苦脸的样子,那样,我就将他送人得了,省的每天看着堵心。”枯蝶已经明白,裴奕涵这是典型的童年受创患者,有个风吹草动,他就失去了正常的判断能力,幸亏他这个弱点只有自己知道,如果在战场上,敌人知道了他的这个弱点,那不就等于自己等死吗?
不行,她要想办法帮他克服这个心理阴影,要不然,迟早是个隐患。
“蝶儿,是为夫想的太严重了,不管我们的孩子生出来是怎样的,他都是我们的孩子,岂能送人?”裴奕涵一看枯蝶生气了,只好再次将她揽在胸前安慰道。
刚才他也是没有深思熟虑才说出那样的话来,其实,他何尝不喜欢小孩子,尤其是自己的孩子,裴家的第五代的小孩子并不少,而作为长房嫡孙,他却没有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每次只要听到谁家的娘子有喜了,他就会想起当年那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幕来,他好不容易有了她这样一个娘子,实在不想失去她。
“你知道就好,夫君,前二婶娘当年的事情只是个意外,这世上做什么事情没有意外呢,且不说你每次沙场杀敌,有多少自己人和敌人失去了性命,就说平日,骑马吧?人人都知道骑马并不是全然的安全,如果马发疯了,人就会有危险,可如果人人都怕的话,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骑马,这就说明,比起发生事故的比例来,由于骑马而受伤或者致死的人只是很少的一部分,同样,生孩子也是这个道理,如果每个女人都怕生孩子时遇到危险,都不愿意生了,那这世界上若干年之后,还有人存在吗?”
“娘子,你说的道理为夫何尝不明白,只是关心则乱,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夫君觉得,你家娘子我是那么倒霉的人吗?许多人碰不到的事情偏偏给我碰上了,那我是不是每日出门,看能从路上捡一块金子回来?”枯蝶笑道,掩饰住了真正的心思,其实,她何尝不倒霉,穿越到这样一个危险重重的家庭来,如果不是她多少好有点头脑,不知死多少次了,这孩子的事情一旦公开,恐怕敌人的火力都啾啾地射向了她肚中的小宝宝。
恐怕裴奕涵也是想到这一层的,只是,他不愿说出来,她又何尝愿意说出来呢?命运这东西,不就是在反抗中承受,在承受中反抗吗?
太平淡的人生会让得到的一切变得分外廉价,珍贵的东西从来都来之不易,宝宝,给娘亲和爹爹加油吧,终有一天,所有笼罩在裴奕涵身上的迷雾都会散去,还他们一个晴朗的明天。
“老祖宗说你是最有福气的人,按你就一定是有福气的,可以保佑你们母子平安。”
“嗯,不过呢,夫君现在可不能动我了,至少得忍上九个月之后,你想明白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安排两个房内人?”枯蝶说完,神色却一点都不温柔,反而狠狠地看着他,要是他敢点头,她现在就一把刀捅在他身上。
“为夫过去忍了那么多年不是也过来了吗?有了你,别的女人与为夫又有什么相干?”裴奕涵当然发现了枯蝶这一副凶极恶煞的样子,只是觉得这样的她很可爱,可爱地想让她抱住咬一口,但考虑到她的身子,只能心中无奈地叹息,难道,他当初学玄冰掌这套武功,是为了对抗自己身体中的欲火的吗?
要是自家娘子真的给他弄一个女人进房,他恐怕就要生气了,自小长在这样的家庭中,亲戚故旧更是不少,看多了许多女子在夫君面前故作贤惠,将一个个女人收进房中,但又不愿善待她们,最后将后院弄得鸡飞狗跳,他可不愿过这样的日子,这也是他为何看着以前那么多通房死去而不问不管的原因,很简单,这些女人都不是自己想要的,都是别人强塞进来的,且不说,她们身后有没有心怀叵测的人,但就将来,自己有了正妻,这些女人留着也碍眼的很。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裴奕涵杀敌无数的裴大将军从来就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他也有极其冷酷的一面。
“那就好,今日的话你可给我记清楚了,我的男人绝对是不能和别的女人共用的。”枯蝶放缓了脸色,不管怎样,她都知道裴奕涵这种人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人,他只要说过的话,那就是一种承诺,不会随意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