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名字叫芳菲?”
“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的名字是叫芳菲。”芳菲站在当地对上枯蝶的目光,总觉得大少奶奶好像要看进她的心中去,又不知大少奶奶到底想干什么,心中越发的不自在。
“进府多长时间了。”
“回大少奶奶的话,半年多了。”
“哦,时间也不是很长。”
“以前家中是做什么的,进府还习惯吗?”听绿裳调查来的结果,先前裴侯爷的书房是由芳菲同屋的芳卉侍候的,只是昨晚芳卉病了,芳菲就临时给芳卉代了一晚上的班,就上了主子的床,此前,据说裴侯爷从来没见过这个芳菲,她是才从其他院中调过来为裴侯爷打扫书房的。
这事情怎么都有点诡异,这裴侯爷虽然侍妾也有几位,但却不是那种生冷不忌的,凡是个女人就上的,怎么偏偏就和这个丫头发生了那种事情呢?
怎么都让她有些想不通,难不成这丫鬟身上还有特别的手段,可如果使用了特别的手段,裴侯爷还会将这个丫鬟继续留在府中吗?
“奴婢是个孤儿,从小被一户商家收养,结果义父义母出门访亲,结果却被山贼打劫,死无全尸,这时,许多商户都拿着契约找上门来,后来,奴婢变卖了义父义母留下的大宅子,还有几处店铺才还清了债务,又一贫如洗,最后经人介绍进了府中。”
芳菲进府之前,那收留她的公子就说过,以她当乞丐的身份,根本进不了裴府,就教了她一段话,并让她牢牢记住,假如一日,有人问她,就将这段话原封不动地说出去即可。
此时,见枯蝶询问,她又怎么敢说实话,只好将那段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的话语拿出来搪塞。
这个故事听起来好像没什么破绽,可枯蝶就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当下道:“你的那义父义母说起来也是个不错的,只是不知是那条街上的商户,发生了那样的事情,那些商家怎么可以趁火打劫呢?明日,我派人去查查,如果是契约作假的,到时拿住一定送到官府治个罪,好将你的义父义母给你留下的东西讨回来一些!”
“回大少奶奶的话,奴婢的义父义母家乃是城东吉祥街上的陈家,奴婢多谢大少奶奶的恩典。”芳菲继续低着头,声音稍微带颤地道,其实,她是说了谎话,心中多少有一些惊慌,回话的时候就带了颤音。
当日,那公子说,不管裴府的人说什么,她都不要惊慌,顺着对方的话说下去就行了,至于,城东陈家的确有一个义女的,只是那义女私下里去了南方,让她不要害怕穿帮。
而枯蝶则以为这芳菲是因为义父义母之死,心中悲伤,所以,才有这样的表现,不过,她倒是打算派人去城东陈家看看,到底有没有这户人家。她当然未必就会派人去找那些商家,无凭无据地不是大海捞针吗?不过是说出来看看这丫头的反应罢了。
如果芳菲过于镇定从容,枯蝶心中的怀疑反而会更大,只是因为这芳菲的神情有些躲躲闪闪的,枯蝶就认为这个丫头大不了就是真的想爬上主子的床,却不会特意向更深的方向想去。
因为她的思维中也有个盲区,总认为对裴奕涵,对自己,对裴府不利的人很狡猾,绝对不会派如此蹩脚的演员来演戏,所以,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就让这个芳菲回房去了。
且说芳菲出了枯蝶的院子,心还是没有完全放下来,不过身上倒是出了一身冷汗,当下加快脚步,向自己的房中走去。
回到自己房中之后,就看芳卉一脸审视地看着她。
“听说大少奶奶找你过去了,都问了些什么?”
“我都是按公子说的回答的。”芳菲畏缩了一下道,自从前天晚上知道,芳卉也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她就和芳卉再也回不到以前的那种相处模式了,她一直想不通,那位当日带她进府的公子,到底想让她干什么,现在见到芳卉,她都有些小心翼翼了。
“那样最好,要不然,你在这裴府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还有,等侯爷回府后,要多表现表现,别让侯爷用了你,就将你丢到脑后去了,那样的话,还要你干什么?”
“是,我明白了。”芳菲沉默了,如今,她突然觉得,这裴府的日子看起来虽然比外边当乞丐要好上许多,可此时的她怎么感觉满心都是害怕呢?
裴府这几天还算安静,基本没什么事发生,裴大夫人与裴侯爷住到了侯府那边的宅子里,没过几天,身子骨果然好了一些,裴侯爷见到自家夫人的身子骨越来越好,面上还露出了他以前都不曾留意过的笑容,当下觉得儿媳的这个建议还真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