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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裴家祖上的确传下来一幅画,这幅画一向只交给长房传递,到了国公爷这一代已经是第二十五代了。”裴老祖宗终于开口了,说完这句话,她的目光一一扫过房内所有的人。

“真的有一幅画?”众人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事情,面色都有些惊讶。

“画的是什么?”

“很宝贵吧!”屋内的裴家人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枯蝶也觉得一张传了这么多代的画应该真的有什么意义,可对方设这样一个局,目的真的是想要这幅画吗?还是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或者就像裴三老爷说的,对方只是趁机要挟,其实和张氏发疯的事情毫无关系?

想到这里,她开口道,因为裴老祖宗的目光已经向她射来,她不能再继续保持沉默了:“老祖宗,蝶儿也十分忧心夫君的病情,恨不得马上有法子治好夫君的病,但正值多事之时,这纸条来的又是如此蹊跷,如果只是那贼人只是虚张声势,却没有药方,就算夫君他日醒来,又情何以堪。”

“是呀,老祖宗,这贼人如此藏头露尾,就算我们将那画给了对方,恐怕对方也不会好心给大侄子解药的。”

旁边众人听枯蝶这么说,马上顺着杆子向上爬。祖上传下来的,一定是宝贝了,如果不是宝贝的话,对方要它做什么?既然是宝贝,那么,裴家的人应该人人有份,而不是拿来救一个人的命,还知道救不救的了,自然没有人愿意白白将这画送出去了。

“是呀,老祖宗,这人分明就是听说了大少爷的病,浑水摸鱼的,我们可不能被骗了才是。”又有人插口。

枯蝶刚才说那段话,是站在十分客观的立场上说的,可现在裴家各房的嘴脸,明明白白地表现出这张还不知道画的是什么的画明显要比裴奕涵的命重要。

不过她知道,这最后的表决权还是在裴老祖宗手里,一个是祖上传下来的东西,一个是自己最疼爱的重孙,这两者孰轻孰重,实在不好选择,因为这张画不是裴老祖宗的私产,它是属于裴府子孙的。

“老祖宗,不管这画画的是什么,但都是身外之物,大哥既然是裴家的子孙,就算为了救大哥的命,我们将这画交了出去,列祖列宗也不会怪罪的。”说话的是裴九姑娘。

“你胡说什么,还不知道这画画的是什么,如果有什么秘密,被心怀叵测的人拿到手中,那样不仅会害了裴府,甚至还会害更多的人,想必大少爷如果清醒也不愿意这么做的。”裴五夫人出声喝道。

“是呀,老祖宗还是先让我们看看那副画吧!”看了画,他们再下决定不迟。

“也好,跟我去画室吧!”裴老祖宗显然也拿不定主意,左右为难,当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跟在裴老祖宗身后向放画的地方走去。

裴老祖宗院子的格局,枯蝶也不是十分熟悉,她先前进这院子也不过四五次,每次都在裴老祖宗的正房停留。并没有去过其他地方。

穿过一座回廊,绕过一个八角亭,一行人最后停留在一个小阁楼前。这阁楼建造的甚是精致,上面的墙壁都有专门的刻花,图案吉祥精致,让人见了就觉得是建筑史上的精品。

早有两个小丫鬟上前打开了这小阁楼的门,第一层明显是一个小型图书馆,里面的书架上摆满了书,古代通风条件不好,为了不引起火灾,这小阁楼可全是用砖石砌的,只有顶子,才使用了木质的材料。

所以,初进门,就马上能闻到一股油墨味,还有少许的霉味。

众人并没有在这第一层停留太久,因为第一层放的都是书,大家踩着木质的阶梯一步步上了二楼,到了楼梯口,迎面枯蝶就看到,墙壁上挂了一幅幅神态各异的美人图,有几张看起来有点熟悉的,仔细一看,原来是裴府的女眷的画像。

枯蝶想到裴老夫人也让裴九姑娘帮她画像,是不是有一天,她的画像也会被挂在这墙壁上。

相比第一层,这一层,大家进去之后,裴老祖宗就一直向前走,最后走到东面的墙前,站定。

“去将这张画取下来。”她对一旁的裴老侯爷道。

“是。”裴老侯爷与裴三老爷上前踩了一个小椅子,将那张美人图取了下来,这张美人图后,有一个小的空格,上面安了一扇小门。

“用你手中那把最小的钥匙将这门打开。”裴老祖宗对裴老夫人道。

裴老夫人是主持府中中馈的,所以,府中所有比较重要的钥匙都在她的手中。不过,裴老祖宗的话让她有些意外,她没有想到自己手中还有如此重要的钥匙,但还是依言从怀中取出一大串钥匙,其中果然有一把最小的,在场的人目光都紧紧地盯在那把钥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