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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笑的话虽然要说,但要是真惹恼了人就不好了,於是他只是搂住慕容致,牵动缰绳放马缓行。

晨风习习,拂过两人的发梢衣袂,慕容致感到一阵清凉,方才翻滚的情动慢慢平静下来,他也不说话,两人这麽静静相拥著任马独行。

“三哥,回京後就要准备喜筵了吧?”寂静了良久,慕容远突然问道。

本来一直介怀慕容致心中那个虽然模糊却不曾遗忘的影子,所以宁可守望他去娶妻生子,也不愿接受他的爱意,可此时他们既然已心意相通,他怎麽能再容忍对方去娶别人?哪怕是形式上的也不可以!

可是和皇家的亲事是退不了的,那就只好委屈那位灵朔郡主了,反正这世上天天都有死人,也不在乎多她一个。

谁知慕容致听了此话,怔道:”喜筵?什麽喜筵?”

慕容远不悦地哼了一声,随即又坏笑道:”怎麽?难道你要退婚事?如果你肯为我跟炎庆王翻脸,我会很高兴,不过不要做得太明目张胆,这件事交给我好了,我保证那位灵朔郡主进不了咱们慕容府的大门!”

慕容致听的一头雾水,什麽结亲?什麽灵朔郡主?他怎麽可能跟完全不相识的人结亲?

看到慕容致的反应,慕容远嬉笑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他问道:”没有订亲这回事?”

在见到慕容致摇头後,慕容远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随即大笑了起来。

“我慕容远一辈子算计别人,这次倒被刑飞算计了,我还真是小看了他”

看来刑飞必是猜到了他尚在人间的事,才会来将他一军,他还真乖乖的钻进了圈套,弄的接连几天都心情欠佳。

听了慕容远的解释,慕容致叹道:”就因为这个原因,才一直推开我的吗?”

“怎麽可能?我岂会把自己喜欢的人推给别人?一直不回应你的爱是不敢肯定你是否还在乎小飞,是否是真的爱我,除非你心里只有我一人,否则我不会接受你的感情,得不到全部,我宁可一分不要!”

肯定如铁的话让慕容致愕然转头。”阿远,我从来没想到你的占有欲这麽强。”

慕容远轻轻叹道:”三哥,错了吗?难道爱一个人不应该如此吗?”

没有错,如果说错,那错的那个应该是他才对,他应该庆幸有一个那麽爱自己的人,即使他做错了事,也始终对他不离不弃。

出了落日谷不久,两人便将马匹换成了马车,黎亭晚在气哼哼甩给他们一张万两银票後,便骑上他们的马准备先回京城报信,慕容致趁慕容远不在,暗中交待了黎亭晚一些事情,後者在听完後意领神会的离开了。

也许慕容远并不介意重返家门之事,可慕容致却不能容忍他这麽默默的返回,他必须在长辈面前向对方磕头请罪,让他光明正大的回家,这本是他欠他的,也只有这样,慕容远今後才能在众人面前立足。

回程比实际上要慢得多,而且慕容致终於明白慕容远一定要坐马车的缘故了,那更方便他对自己上下其手,甚至兴致来了,便将他一推,来个春风一度,慕容致几乎没有一次能拒绝得了他的热情攻势,不是不想拒绝,而是往往在行动之前便已沈浸於欢愉的享乐之中。

慕容远毕竟是风月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了,如何挑起人的兴致和欲望,对他来说原本就是驾轻就熟的事,只怕老手也要在他面前俯首称臣,更不用说像慕容致这种初识风月的人。

更何况当慕容致在知道慕容远对他的感情後,他就越发拒绝不了,因为他不希望那张让他沈醉的脸上露出不快的表情,哪怕是一丁点儿。

一晚在客栈过夜,慕容远更衣时,一个金色东西从他衣间滑落,慕容致拾起细看,才发现是那日慕容远在他面前亮过的饰物,他却不明白这普通的金锁片对慕容远来说,为何如此重要?

被慕容致问起,慕容远出乎意料地沈静下来,他苦笑道:”三哥,原来你全都忘了。”

慕容致觉得小金锁似乎有些熟悉,却又记得不很真切,他迟疑道:”好像是我的”

“是你的,是你五岁生日时,父亲送给你的金锁,可你却把它送给了我。”

金锁雕缕得精巧细致,锁面光滑明亮,显然是它的主人经常擦拭的缘故,慕容致听了慕容远的话,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似乎浮现出那久远的一幕。

他用一个刚刚得到的生日贺礼去换了一碗冷面吃,只因为他看到那个手捧冷面的孩子在哭,哭得小脸儿都皱到了一起,让他看著很不开心。

慕容致笑了起来。

原来那个鼻涕虫是阿远,他当时好像只有自己肩膀高,瘦瘦小小的,见到他後一脸的胆怯和惧怕,哪像现在这麽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