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过来的众臣晓得大局已定,纷纷跟着严恪,正要行跪拜之礼,忽然间吃了一惊。
大殿后的帐幔之侧,不知何时多了个人站在那里,烛火明灭中,一身黑衣,目光冷峻。
“裴大人!”
众人脱口而出,愣在了那里。
裴泰之前些时候请辞,正德准了,满朝文武俱是惊讶,不明白他为何正当华年便心生退意。此次滕茨之行,自然也不随列。没想到此刻竟会在此出现。
严恪一怔,随即冷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你!来得正好,随老夫一道拜过新君,往后不定还会重用于你。”
裴泰之哂然一笑,朝惊诧万分的太子略微点头,缓缓到了大殿正中,这才皱眉道:“弑君逆贼,我为何要拜?”
“裴泰之,先帝已去,你再没靠山!你以为凭你腰间的一把剑,就能抵挡这殿外的一千人马?我实话告诉你,就连京中提督刘大人的卫戎军,现在也听我指挥。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是聪明人,想必知道该怎么办。”
“我腰间的一把剑自然不能抵挡,只是我若告诉你,谢统领早调了他从前的西大营下属,现在护着陛下正在往此殿杀来,你信不信?”
“胡说!陛下明明中了毒箭而亡!”
“那人不过是个牢中死囚,戴了张人皮面具坐于车中而已。此刻躺在棺椁里的,也正是这替身。可笑你们自以为算计得逞,却哪里想到正入了套。哦,对了,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