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醉桥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传言,只终归是传言而已,谁也不会傻到真拿去面上去说。他只是有些奇怪。以他对裴泰之的了解,就算在背后被人说道,这也完全不足以成为他离京远遁的缘由。他不是那样的人。莫非还有别的什么他不知道的缘由?
踌躇了下,终于道:“我虽未必能助你什么,只你心中若烦闷,陪你说几句话,排遣下还是可以的。辞京而去,这实在不是件小事,且我亦觉无此必要。”
裴泰之转头定定看向谢醉桥,忽然道:“醉桥,我对你其实倒有几分艳羡。所谓快意恩仇,鹏翔长空,说的也就是你这般了。且与那阮家的小姐又天成佳偶……”
“为兄的先早祝你二人并蒂花开白头偕老了。”
顿了下,他又补上一句。
谢醉桥笑道:“多谢。她确实极好。能得她为妻,是我三生有幸。”
裴泰之微微一笑,转头对月出神片刻,忽然道:“你叔父八月间治水有功,我过些时日就要南下去江州代为传旨封赏。”
谢醉桥晓得自己叔父心迷于官道,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个大好消息了,笑道:“何必你自己南下?这样的事,内廷派人下去,也是一样。”
“我南下还另有一桩要事……”裴泰之沉吟片刻,才缓缓道,“若是顺利,待我回来之时,还有事请托于你,盼你勿要推却才好。”
谢醉桥一怔,随即笑道:“但凡我之所能,必定全力以赴!”
华堂中的筵席直到戌时末才散。明瑜随了众人到王老太君面前再次拜贺,远远见谷城郡主的目光又朝自己投了过来,不欲再生事端,只想尽早离去。谢过裴文莹的挽留,与谢静竹一道被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