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清则轻笑道:“丁大人有甚值得我去查的?”
丁灏自知刚才错怪了他,思量了下此事定然是与陶家有关系,于是叹道:“其实丁通判不过是我远房一位堂叔,我与他并不甚熟悉。更何况堂叔故去多年后我才晓得了他在青州任职一事。虽说堂叔与陶家同在青州,当时发生了什么,我却并不知晓。怕是没甚可帮得上忙的。”
“并非如此。”
闵清则说着,抬手抚着自己跟前茶盏的杯沿,“我想调用丁通判这些年写过的所有卷宗。”
丁灏端茶的手顿了顿。
闵清则道:“还请丁大人帮忙通融下,帮忙从青州把它们挪调过来。”
丁灏淡笑道:“这事儿我做起来怕是有点困难。若说调用外官卷宗,闵大人做起来怕是比我要容易些。”
“虽容易,却牵连较多。我暂时不想让太多人知晓。”闵清则慢慢低声道:“丁大人就不同了。您堂叔所些卷宗,随便寻个借口都能找了来。更何况大理寺如今正查青州贪墨案,拿到这些就更为容易了。”
丁灏沉默许久,“还请闵大人给我个理由。”
“为了查陶家。陶宗民当年做过一些让我厌恶的事情。我需得彻查。”
清冷的屋子里,闵清则淡淡的声音缓缓响起:“若此事能成,张筠的事情我会给他摆平。”
张筠是丁灏手下右少卿。前些日子因冲撞了赵太保而被关押于刑部。
听闻这话,丁灏最终一叹,颔首应允。
大理寺卿走后,闵清则在外院书房处理了一会儿卷宗。待到事情告一段落,也来不及细想,就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思明院二进院的书房内。
屋里生了火盆。暖融融的空气里,少女脱去了外面披着的斗篷,挽了衣袖正执笔认真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