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我没哭!”
张玄再次否认,但嘶哑的声音让他的话的可信度变得很低,张正本来想再问,又觉得配合他演戏太无聊,索性闭了嘴,转身推门出去了。
外面传来锁门声,看到门框之间符咒金光闪过,银白眉头微皱,看来这座樊笼没那么易出,他转去看张玄,张玄总算哭完了,拿着纸巾抽抽搭搭地抹眼泪,银白忍不住赞道:“主人您的演技真厉害。”
“什么演技?我是真在哭……”张玄说完,又觉得不对,紧跟着否认,“不是我哭,我现在是连通器,身不由己地跟着别人哭。”
“什么连通器?”
银白没听懂,就见张玄的蓝眸眯起嘿嘿嘿笑起来,自言自语道:“傅燕文打错算盘了,他想置于死地的人并没死,所以我才会哭。”
银白更听不懂了,“你是指董事长吗?”
“少乌鸦嘴!”张玄气愤地瞪他,“我说的当然是……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跟冒牌天神还有张正联手算计我,我还没跟你算帐呢,身为式神,你知道背叛主人的下场是什么!?”
银白不说话了,头微微侧开,稍微隐忍后眉宇间露出傲气,“悉听尊便。”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别以为我现在是囚犯,就没法干掉你,我只要一道咒语,你就生不如死了知不知道?”
煞气传来,带着属于北海之神的凌厉气焰,银白打了个寒颤,他不怕张玄,但对玄冥这个人格有种莫名的恐惧感,看到张玄掐出的指诀,虽然未必如他说的可以轻易杀掉自己,但绝对能让自己痛不可当,那份痛楚他曾在傅燕文那里尝过,忍不住在体内凝起灵气,准备抵抗对方的重击。
但等了半天,预料中的痛击都没有传来,张玄翻了个身,来了个贵妃醉卧象牙床的姿势,懒洋洋地吩咐:“帮我按摩下手,在这里待了几天,手都变粗糙了。”
一个趔趄,银白差点栽到一边,看到他惊异的表情,张玄微微一笑,把手伸了过去。
他不是傻瓜,在这时候把灵力用在没意义的报复行为上,更何况对于银白所做的事,他根本没放在心上——可能这世上除了聂行风以外,再没有其他人的行为可以让他在意的了,所以当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这里,银白跟张正还是同党后,他除了一开始有些不爽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事后懊恼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他只要当下能享受到就好。
银白没再多说什么,低下头老老实实为他做按摩,张玄享受着式神的服侍,懒懒地说:“张正的确不太会说谎,冒牌天神不在这里。”
稍微沉默后,银白说:“就算傅燕文不在,他也一定在这里设了不少机关,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冒险跑出去。”
他才没有想出去呢,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外加有人服侍,除了聂行风不在这一点有遗憾外,基本上他对目前的状况还是很满意的。
“有什么事是需要傅燕文亲自去处理的?”托着下巴靠在枕头上,张玄自问。
银白眉头挑挑,奇怪这么简单的问题张玄居然看不出来,张玄还要再说,开门声响起,张正推着小型餐车从外面走了进来。
“有我最爱的水煮牛肉!”
闻到了自己喜爱的菜肴味道,张玄推开银白,飞快地爬起来,坐到了餐桌前,对面原本挂液晶电视的墙上如今一片空白,大概是傅燕文为了防止张玄逃跑,特意将这里跟外界完全隔离了,但他忽略了一件事,从一日三餐的丰盛程度来看,这里应该是处于繁华地带,除了他们外,至少还有许多料理餐点的人。
如果董事长在的话,可能早就猜到这是哪里了。
这个念头在张玄的脑子里随便转了一圈,就被食欲盖过去了,知道这是哪里也没用,反正他又跟聂行风联系不上,所以还是先享受美好的人生吧。
“董事长,我会把你的那份也干掉的!”
第二章
跟前段时间林纯磬过世时的风光大葬不同,张洛的后事办得很平静,整个葬仪从头至尾都是由马灵枢一手操办的,既没有太张扬,也没有过于简陋,就像张洛生前那样,简简单单地操作。
聂行风从葬仪会场出来,门口有点冷清,马灵枢没有通知修道同行,张洛已经不问世事很久了,死后联络似乎没那个必要,所以来祭拜的人中,十有八九都是聂行风不认识的。
他上了车,将黑色西装外套换下来,银墨坐在前面的驾驶座位上,等他整装完毕,正要开车,一道黑影飞快地跑近,打开后车门坐了进来,却是钟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