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是不会杀张雪山的,她很尊敬她父亲,而且案发之前她还向我求救过!」
谢非在房间外听到张燕桦的口供,急得要冲进去为她辩解,被张玄扯到一边,让他稍安勿躁,看警方的判断。
现场勘察花了半天的时间,张燕桦作为第一嫌疑人被带回警局继续审讯,谢非担心她撑不住,也跟过去了,张玄跟聂行风作为旁观者把整件事从头看到尾,张雪山的尸体被带走时,张玄还特意过去在他尸身上下了法诀做确认,以防张雪山玩什么借尸还魂的把戏,但结果证明他是真的死了,魂魄齐全,附在尸身上,就等着无常来收魂了。
「不是吧?张雪山就这么死了?」
在回去的路上,张玄很难接受这个事实,皱着眉头嘟囔。
还以为小兰花的事情搞定了,他可以把调查重点放在张雪山身上,没想到居然又被谢宝坤抢先了一步,叹道:「董事长我觉得你对谢宝坤的评价很好,那个人的智商太高了,他可能也知道自己是精神病患者,他所提供的证词无法控告张雪山,所以干脆一杀了之。」
「为什么他特意回来杀张雪山?」
「因为恨啊,如果我被人耍来耍去,最后发现所有希望原来都是欺骗和利用,也会气得想杀人的,谢宝坤一定没找到神树,所以就把所有怨恨都转移到了张雪山身上,如果没有张雪山,他可能还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世界里,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女儿是被自己杀的,永远不需要面对事实,就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他对张雪山产生杀意了。」
张玄的推论没多久就得到了证实,在之后的调查中,鉴证人员从凶器柄上找到了属于谢宝坤的指纹,而精神病院案发当天的监控录影也摄下了跟谢宝坤体型很像的探访者,虽然那个人戴了口罩和墨镜,再加上摄影镜头的角度问题,无法确定就是谢宝坤,但他在精神病院住了几十年,对里面的构造及安全设置很了解,杀人后迅速逃离现场对他来说并非难事,并且他也有杀人动机。
不过由于凶器上除了谢宝坤的指纹外,还有张燕桦的指纹,再加上她口口声声坚持说是自己杀人,导致案情复杂化,直到几天后,警方从种种人证物证上确定凶犯是谢宝坤,她才被释放,谢非去接她出来,发现她仍旧神志恍惚,负责处理这个案件的警察告诉他张燕桦可能是受惊过度,导致记忆混乱,建议谢非带她去看下心理医生。
警方对谢宝坤下了拘捕令,但最终还是没有抓到他,一个星期后的清晨,张玄打开电视,发现各家电视台都在报导有关谢家疑案的内幕,聂行风难得的没看财经版面,而是在翻阅报纸事件专栏里的记事。
汉堡站在聂行风的肩膀上一起看,还不时加以点评。
「这是苏扬亲笔撰写的,比那些山寨新闻真实多了,不过有一点他没提到,就是谢宝坤死之前还给他留下了一大笔钱!」
「谢宝坤死了?」张玄的早餐奶茶差点喷出来,急忙把聂行风手里的报纸抢过来看,「是失血衰竭而死?还是感染破伤风?还是拘捕被乱枪射死的?」
「张人类你一定没读昨天的早报,你的答案一个都没中,」汉堡用爪子踩踩记事上的某一段,「他是上吊自杀的,就跟几年前苏扬杜撰的谢家男主人死亡的模式一模一样。」
「用人家的创意搞自杀,他的精神病还真不是一般的糟糕啊!」
张玄再次大脚,跳起来找昨天的报纸,这几天他刚把手头上的案子摆平,老板那边就丢给他一个灵异案,很普通的招魂法事,所以他只顾着做道场,没留意谢家案情有了新进展,而聂行风也没跟他提半个字。
「睿庭这几天不在,我在忙公司的事,也没注意看新闻。」
接收到谴责的蓝色眸光,聂行风解释道,他也没想到时隔几天事件就有了意外性发展,所以早上被汉堡提醒看新闻时,他大吃了一惊。
「看来谢宝坤这次是真的死了。」看着头天的新闻报导,张玄叹道。
那篇报导也是苏扬执笔的,所以内容写得很详细——谢宝坤死在谢家阁楼里,跟苏扬杜撰的灵异事件那样,用手术线将自己吊在栏杆上自杀,脖子上还挂着全家福吊坠,唯一不同的是他在自杀前打电话通知了警方和新闻界人士,又在现场留下了遗书,上面写到谢非是自己的远房亲戚,谢家所有遗产都转给谢非,另外又赠给苏扬一部分钱款,说是感谢他把谢家案情真实地公诸于众。
「他有很多钱吗?说的好像自己是大富翁似的。」
「张玄你忘了个楼下的那些珍藏。」聂行风说:「那都是谢家历代藏下来的东西,时隔多年已无法辨明真正的主人是谁,所以那些都归谢家所有,谢宝坤想将它们赠给谁都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