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不是它搞的鬼,那问题是出在哪里?
魏正义已经走远了,乔没时间多想,关上车门,快步追上他,和他并肩走进饭店。
两人来到举办酒宴的大厅门口,出示了请柬,服务小姐引他们进去,宴会是自助形式的,参加的人说不上多,但也绝对不少,除了各机关要员外,还有一些富商和大公司的高层人士,魏正义看看大家的举止气度还有整齐的西装,再看看他们俩的,经过一整天的奔波,两人的衣着状态都很糟糕,他小声说:「我们该换套衣服来。」
「换什么?大家看的是我的身分,不是我的衣服,至于你,这身已经不错了。」
乔给了魏正义一句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后,随手从经过的服务生手里取过一杯酒,面带微笑走进宴会中心。正如他所说的最吸引人的是身分气度,一些官员和富商在看到他后,主动上前搭讪,乔很快就跟他们聊到了一起,魏正义作为随从在乔身后跟了一会儿,就因为肚子饿跑去别处找东西吃了。
一盘刚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酱汁虾球被魏正义吃了一半,又感觉到口干,他没找到白开水,只好以酒当水,连喝了好几杯白兰地,又转去拿葡萄酒,刚喝两口,突然看到在不远处说话的几个人,猛地呛了一口,红葡萄酒很糟糕地溅到了衣襟上。
不能怪他失态,实在是他看到了两个不可能有交集的人在不可能出现的场合下出现在他面前——谁来告诉他,为什么董事长会跟长青研究所的白所长像熟人似的聊天?
与此同时聂行风也看到了他,却神情淡漠,仿佛不认识似的把头转开了,魏正义虽然有变装,但他相信聂行风不会看不出来,搞不清现在是什么状况,他正犹豫着是否要避开,谁知所长看到了他,很热情地向他招手,让他不得不过去。
「真巧啊,」白所长跟他打过招呼,又往四周看,问:「陈约翰先生没有来?」
陈约翰就是乔照名片随便杜撰的名字,魏正义生怕见面后穿帮,忙往旁边一站,刚好挡住了站在远处的乔,岔开话题,说:「我们是朋友介绍来的,要做生意嘛,当然要跟本地的政府官员打好关系才行,没想到所长也会来。」
「我也一样,」白所长喝得有点多了,凑近魏正义,小声说:「政府里有人帮忙,国科会的资金才会比较好批下来,所以我就来凑个热闹,啊对了,帮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今天提到的帮我们研究所重新命名的傅先生。」
他又指指魏正义,对聂行风说:「这位是乔先生,乔正义。」
有那么几秒钟,魏正义很想在地上钻个洞,把自己埋进去,那个奇怪的名字同样也是乔借口胡诌的,说用本名会惹麻烦,所以不跟他商量就擅自改了他的姓。他当时以为以后不会再跟白所长见面,所以也没在意,没想到现在会遇到这种状况,只好拼命低下头,不断催眠自己——这不是董事长这不是董事长,是傅先生,完全不认识的傅先生。
「你好。」
熟悉的嗓音打破了魏正义的幻想,男人向他伸过手来,自我介绍说:「我叫傅燕文,请多关照。」
啥?!
这个名字对魏正义来说绝对不陌生,那个在尾戒事件中装神弄鬼的算卜人就叫傅燕文,可他不是死了吗?怎么突然在这里诈尸?还是以董事长的长相?
过度惊讶之下,魏正义猛地抬起头,为了证明自己没认错人,他急忙跟对方握了手,又上上下下仔细打量,发现这个男人很像聂行风,但又似乎哪里有不同,那种冷漠疏离还带着满满傲气的姿态都跟聂行风的气质相差很远。
一时间魏正义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反应,还好有人帮他解了围,乔走过来,像是完全不担心会被戳穿身分似的,热情地跟白所长打了招呼,又把目光转向聂行风,问所长,「这就是你赞不绝口的算卜大师?」
「是的,大师很厉害的,许多事情都一说即中,这是连科学也无法解释的奇迹!」
说到算卜,白所长兴奋起来,开始唠唠叨叨讲述傅燕文的各种算卜神迹,乔对这个没兴趣,打断他,问:「许教授今天有回研究所吗?」
「没有,都几天没见到他了。」
白所长的心思全放在算卜上,随口答了一句,又开始聊起傅燕文,正说得高兴,有人过来打断他的话,告诉他有位议员对他的一些研究专案很有兴趣,让他赶紧去拉拉关系。想到可以借此拉到赞助金,白所长只好先跟他们告辞,兴冲冲地去找议员聊天了。
「现在我们可以开诚布公地聊一聊了?」乔的眼神在聂行风和那个把白所长支开的男人之间游走,「是聂你来呢?还是师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