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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打头顶来,公输月抬头竟看见一抹幽然的白影,翩然立在枝头月下。

那枝丫只有手腕粗,用力一扯便能折下。

偏偏那枝上人站得稳如泰山,发丝倾动,眼波静谧。衣袂翩跹,心如止水。

堪与桃花比媚的一双眼,眼尾轻勾,不笑是妩媚,一笑便是倾城。

公输月不禁一愣,这相貌似曾相识。

枝头的白衣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左手一旋,竟凭空多了半面白铜制的面具,在月下隐隐生辉。

“师傅?”公输月大惊。

不归勾了勾嘴角,施施地从月下走近。

恍然间竟像是从月上飘然下凡。

“您怎麽会在这!”

十余年不见,不归却依旧未改。

依然出尘又魅惑,冷淡却皎然。

几十年於他,像是一场空梦。没能染了他的无暇,没能毁了他的无双。不过无意间弹指,不过饮了一口茶。

当年先帝说,穷尽天下笔墨也画不出一个不归。

他的确无法用笔刻画,因为任何凡墨都注定错过这一身清傲的骨,冷淡的香。

“怎麽?怕了想逃了?”不归走到眼前,公输月才转过神来,他顿时明白了不归的意思。侧过脸去,蓦地又迅速转过来:“这麽说……翰是您救的?”

不归不答,那笑便是答案。

“你从小胆便不大。只是没想过了这麽多年,你非但没有长进,还在这个时候吓得落荒而逃?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