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月,你不过是被刀背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就这样歇斯底里,章法大乱。
事到如今,他却还说要恕卿无罪,你以为……你是谁?
伸手拭去皇帝颊上的泪,将那只微冷的手掌贴在脸上,点了点头。
如愿地看到皇甫翰轻轻地笑了起来。
可他却如身置冰窖,全身都发冷。
如果……如果他没有赶回来,那麽眼前这个人或许就真的带著这样的满足一声不吭地离开了。
而他呢?还自作聪明地恨著对方。
十年,二十年,三十年……
或许他会永远抱著一块石头,做著关於暖暖的梦,或许……或许他会蠢到连皇甫翰是谁……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笑,他的泪……统统忘得干净。
这就是你的目的麽?
他望著皇帝,眼里是清晰的疼痛。
独自吞下所有的皇甫翰,真的是逼死公输璇的元凶麽?
他虚弱得连笑都这麽艰难,他有力气策划这一场阴谋麽?
有一个细弱的声音在心里问。
公输月踌躇著不敢回答。但他知道,即使皇甫翰真的这样十恶不赦。他也已经原谅了。
那一口血还沾在襟上,逼得他不得不原谅。
皇帝真的时日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