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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月的呼吸急促起来,愤怒的双肩不断颤动著。

原来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人还不愿意醒来。

回来的途中他不断对自己说,翰肯定有他的苦衷。

等到马不停蹄地赶回宫,心急如火地跑到盘龙,却见这一场昌荣的焰火,衬得雍容华贵,配得华贵雍容。

而令他无法自己的皇帝独自站在窗边,含笑凝著这美极的银雨,悠闲自得。

自做多情,这四字横来竖去寥寥数笔,却是要心碾成的齑粉蘸了血来写。

伸出手鬼使神差地想要掐死这个气定神闲的皇帝,却在触到那干净的眼神时,垂下手来。

他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才挤出三个字。

“好,我走。”

说罢翻身下床头也不回地离开。

皇甫翰如身置梦中,虚软地躺在床上,感受著身後令他满足的伤口。

“皇甫翰,其实疯的人……是你。”他柔声告诉自己。一截腕子挡住看穿荣华的一双眼,泪从眼角渗出来,却没有滑落。

痛极了的人是流不出多少泪的。只有这一滴──从血里来。

如锤在胸,闷得他不由张嘴大口地呼吸。

浓厚腥甜的灼热涌上来,他终於没了忌惮,趴在还留著余温的床边喷吐出一口血来。

公输月,你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