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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王爷从江南回来了,一脸的晦气。谁也不知道他要办的事办妥了没,只是见他没事就往宫里去,在皇上的盘龙殿、御书房一呆就是大半天,出门时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

朝上没了萧鸿章和一干乱臣,气氛自是和睦了不少。只是丞相之位一日没定,自然便少不了夺利之斗,口舌之争。

皇帝看上去疲惫极了,却硬打起精神宣布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决定──将公输月提拔为丞相,统领百官,匡政朝纲。

待其平定边夷,班师回朝,立刻走马上任。

这麽大的好处,尽让公输月一人得了,非议的人自然是不少。可皇帝固执得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任大臣们磨破了嘴皮子也坚决不肯收回成命。

出征的军队万事具备,只欠公输月归朝。

皇帝一点也不急,也不派人去催。每天上完朝便在御书房看看书,或者在御花园摆一桌菜,一壶酒,坐著发呆,不许任何人靠近。

但身子越来越虚的他,大部分时间还是呆在盘龙殿休息。

生活倒勉强算闲适。

又是一桌菜都冷了。

一点胃口都没有的皇甫翰一个人在石桌前盯著黑身红里的瓷酒盅发呆。

这是公输月留下的,瓶上还有几行小字,白色的,模糊得很,看不清写了什麽。

皇甫翰盯了那酒半晌,终於不再犹豫地伸出手,拿起来便往嘴里倒。

此刻,他只想好好醉一场。

借著消愁驱寒的酒暖一场。

辛辣冰冷的液体顺著喉咙往下,到胃里就是火辣辣的热,火辣辣的疼。近来,一直低烧不退,就连感觉都开始不那麽清楚。这痛来得太突然了,一下子就从胃里烧上来,直逼向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