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麽。”
皇甫翰不知道公输月突然的情绪低落是为了什麽,心里忐忑却不愿恣意猜测。
“你休息吧。我不扰你了。刺客的事还是要彻查,总之要小心。”
“嗯。”
相顾无言,气氛便又沈重了。
公输月抬步走出盘龙,却终忍不住要回望。
遮掩不住的恐惧与痛心贯穿了他。
他也真切地听到了顾太医回答的那句,半年。
半年有多长?有几个时辰?几盏茶?几柱香?
他从来没有刻意去算过。
但那的确不长。
事实上,一辈子於他和翰而言也不算漫长。
顾太医正在药房里为了皇帝的病苦想。听到庭院里门户被启的声音。
抬头便望得一抹月白的影子。
“公输大人?”
天下谁人不知这个玉面白衣,风流蕴藉的文武状元。
他正想寒暄几句,却被来人的开门见山吓了一跳。
“皇上害了什麽病?”公输月为人一向温恭。可这次他却并不打算含蓄。
他一心只想知道怎样才能医好皇帝。
“你……你在胡乱说些什麽……”顾太医听公输月这麽说。
只觉得背後窜起一阵惊寒。皇帝千叮万嘱的事儿竟这样泄露了。若怪罪下来,他就是有一千颗脑袋也不够砍的。
“够了,我没时间听你敷衍。我要听实话,皇上他到底是什麽脉象!”
眼前这个公输月,与往日截然不同,眉目间的几分凌厉竟让识透君威的顾太医心惊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