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月自然不会是愁的人。
近来皇帝变得意外的黏人,得益最大的人当然是他。
只是,他也渐渐开始读不懂那双眼里的色彩。
“在想什麽?”从身後抱住皇甫翰,下巴抵在圆实的肩上。
两人一道单纯躺在床上的机会实在是少,但皇甫翰却背对著他一个人发呆。
“没。”转过身明显的心不在焉。
“有什麽烦心的事?”
皇甫翰只是看著他,也不说话,眉间拧起的疙瘩让公输月看了心疼。
“你最近有没有好好吃饭?怎麽瘦了这麽多。”
皇甫翰一笑,挪了挪身体离他更近些。
他甚至能感到温热的气息喷吐在脸上。
“哪有瘦?胡说八道。”伸出手却吓了自己一跳。才几个月没注意,一双手竟瘦得不成样子。
胸口一疼。
昨日顾太医暗地里过来给他切了脉。情况真是一日不如一日。太医诚惶诚恐,唯唯诺诺地说还有一年。
太医的话不能全信。这样看起来,或许他只剩半年,或者三个月?
“那日对凌寒,是你先出手的是麽?”
盯著公输月脖子上挂著的深色扳指,欲转移话题的皇甫翰终还是问出口。
公输月轻声一笑:“早知道你会问,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个时候。”
彼此的距离太近,连呼吸都很困难。
皇甫翰没有说话等著公输月的回答。
“你知道暖暖。这块石头是他让我保管的,那个凌寒漏洞百出,连自圆其说都做不到。我又怎麽会被他骗了。那天若不是有人跟著,我哪会演那场戏。”伸手摩挲著皇甫翰的脖子,却被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