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又有谁不怕死?
皇甫翰的面如死灰,只是没有发作罢了。
顾太医看了心头一酸,几乎落下泪来:“皇上吉人自有天相……或许只是脉象特殊,又或许是最近太疲,血脉不调,臣开个方子调理便是。”
看那脉象也活不过一年……又有什麽天吉可言?
“臣……臣这就写方子,立刻让人去抓药……”
“你是说,皇兄的病有治!”和亲王爷闻言,立刻转过脸来,梨花带雨,满脸期待地看他。
顾太医不忍摇头,强迫自己点了点头。
和亲王爷稍微安心,但仍是止不住抽泣。
一直沈默的皇帝伸手替皇甫訾揩了揩泪,柔著嗓音说:“你没听太医说麽?只是脉象奇怪,瞧你的样子,像是天塌下来了,大哭大闹成什麽体统?笨蛋。”
皇兄有多久没有这样软声细语地对他讲话?近几个月皇兄对他发火的次数,他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也不管有外人在场。皇甫訾任性地埋著头不愿从“难得温柔”的皇甫翰怀里出来。
“訾儿……”皇甫翰无奈地喊了一句。对这个任性的弟弟他一向束手无策。此刻皇甫訾正是动情,也不好把他推开,只能随他。
“皇兄,国事重要但你也不能往死里折腾自己啊!什麽有身体重要?别说你是九五之尊,就是山野匹夫也知道,要养生!”皇甫訾的声音从皇甫翰的怀里传出来,闷闷的。
皇甫翰知道他一激动,说话便开始没轻重,使了个眼色让外人皆退下。
原诚得了令,和顾太医一同出门。
心里却还是忐忑。
皇上对那个凌寒似乎有什麽偏见,又似乎和公输月有关。眼下有令要他领凌寒面圣,这本来不是什麽坏事,只是……皇上的表情让人总觉得这事儿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