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那君临天下的快意。
此刻皇甫翰著著一身微醺的龙袍,睁著迷蒙的醉眼,眺望著如墨的远山。
更近些,是繁华喧闹的市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皇甫翰立在城楼上借醉似乎能清晰听见小商贩悠长的叫卖声。
他从来不曾这样深刻地觉得,天子布衣,也不过是一墙之隔。
公输月站在他身侧,不去看眼前浩大雄伟的景象,更不屑所谓的君临天下。他所有的心绪眼神都纠缠在皇甫翰带著醉意,柔和却意气风发的表情上。
皇甫翰的确有君主之气,那麽骄傲。就是醉了,也仍像是遨游九天的龙,不落一点凡尘。
酒劲上来,皇甫翰觉得头昏脑涨,脚底踉跄地向後仰,便落入一个干净的怀抱。
天下,看了多少年,也该厌了。看不厌的是,这人含笑的眉眼。
皇甫翰双眼一闭,索性睡去了。
偷鸡不成的公输月为见到和平日里大相径庭的皇甫翰而心生喜意,便也不去计较此刻的结果违背了初衷。
抱著已入梦境的皇帝,轻踮脚尖回去盘龙殿。
再醒来,已过了戌时。
皇甫翰挣扎著从龙榻上起身。
刚坐起来头便一昏。四下张望,没见到那只狐狸的影子。
最近月似乎忙著和訾处理刺客的事。好不容易抽出空,却又拉著他说要锻炼酒量。
自己竟真会上了他的当。糊涂了!
揉著发酸的眉间,哑著嗓子让小卓子近身伺候。
小卓子应了一声,拨亮了灯。
将帘幔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