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你别吓我!”
此时无声胜有声。咳著吐出的一口血,将一切煽情的词藻都比了下去。
惨白的绝美笑颜,近在眼前。皇甫翰的脸色也比公输月好不了多少。
“你说君是君,臣是臣。”那双常闪动著不明笑意的眼睛蒙上一层浅淡的灰色。
皇甫翰有生以来第一次痛恨自己。他慌张地安慰道:“不算!不算数的!月!御医快来了,你会没事的!我向你保证!”
“呵呵,这样也好。”公输月撇过脸,自顾自地轻声笑著。唇上还沾著先前吐出的血,他撇过脸不去看双目泛红的皇甫翰:“这样皇上就不会苦恼,不会尴尬。只要臣一死,那天的事……除了皇上,谁也不会知道。”
会死麽?月会死?
不,朕不允许!
“太医呢!”皇帝转头喝问站在一旁的侍卫。
武功绝世的顶头上司不知怎麽的弄了一身的伤回来,皇上又像被拔了胡子的老虎。这事儿怎麽看都不寻常。
几个侍卫不明就里,皆像被施了法的木头人,站在原地不知手脚该往哪放。
竭力想要维持神智的清醒,但此刻却真有些力不从心。
“翰。”
抓著皇甫翰手臂的手指一紧。
皇帝的心也随之一紧。
公输月似乎想说什麽。皇甫翰低下头,凑上去听。
低声却清晰的三个字传进耳。
他到底从什麽时候开始等,又等这三个字等了多久……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公输月轻轻阖上眼睛,嘴角还噙著一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