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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爽然若失之时,前日的誓言忽然被记起,炸响在耳边。那晚温润却自有一番疏冷的英俊脸孔骤然浮现。

握住药包手紧了紧瞬时又松开。那纯净如水的美目中闪著幽光。

抬头去追望父亲的影子,却什麽也没见到。

从今往後,只为皇上!

小轩里的灯亮了整夜。

到天朦朦亮时,怕被人发现一夜没在寝宫,皇甫翰才脚步匆匆地从屋里出来。公输月不用早朝仍是留在屋里和公输璇长谈。

经过这一夜的详说,他已知道当初公输家的灾难是萧鸿章一手造成的,与先帝无关。对皇帝的芥蒂自然随著真相的大白而彻底消除。

因而对皇甫翰比往常更亲近了几分。

“月儿。”

正对著将要燃尽的蜡烛出神,突然被点名的公输月猛地抬头。

“嗯?”

“你和皇上……”公输璇的神色中有些许的担忧:“你和皇上仅仅是臣与君这麽简单?”

“爹这麽问是什麽意思?”

公输璇见月没回答,反而问起他来,心中更确信了几分,脸上的虞色也更是浓郁:“这一夜,我听你几次直呼圣讳,一般臣子哪敢这样逾越?”

公输月一愣。直呼名字是皇甫翰的要求,当时便做了解释“不愿天下人说,皇帝身无长物。”只是……为什麽偏偏是他?百官之中,先他一步取信皇帝的人虽少,但绝不是没有。司马悦然,陈诚,原诚……这麽多亲信中为何只对他作这样任性得有几分可爱的要求?当时没有深思,现在想来的确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