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皇帝执起杯子,刚想喝一口,闻言却立刻放下:“你可回信了?朕至今只立了一个妃,这对他这麽个战败之国已是莫大的抬举。何来疏远?”
“皇兄息怒。”他还想往下说,见小卓子垂手站在一旁,立马打住:“这不用你伺候了,下去吧。”
皇甫翰知道他是有私话说,便挥了挥手让小卓子退下。
“这倒也不能怪他们,自你出宫以後,淑妃几次来殿里找你,都被我遣人挡了回去。心里不平自是要向娘家诉苦的。北狄的信我也回了,只是周旋了几句。战败之国,用不著放在眼里。倒是萧鸿章……”
“哦?他知道消息了麽?”皇帝的眼里凝霜,嘴角却噙著胜利者的笑。
“嗯,行刑当天就知道了。闯了几次内宫说要见你,看来也只知道是钦差办了萧泽平,不知是你亲自出的手,还真以为真龙天子在病榻上呆著……”
“你让他进宫了?”
“皇兄不在,訾不敢放谁进来。”
兄长从江南回来,眉目之间又多了几分说不上来的戾气。这让他这个做弟弟的一时间不太懂,更不敢触犯。
“这就好。”他沈吟了一下:“看来明个儿朝上也不会安宁了,於此朕不想和他多纠缠。不如明天就宣布要立他的女儿做皇後。”
“皇兄!”皇甫訾被这决定吓得不轻:“皇後贵为国母,母仪天下,此举事关国本,可轻率不得啊!”
“朕早有打算,你不必劝了。”皇帝起身,挥了挥衣袖。
和亲王爷也跟著站起来,半响无语,许久才支吾著开口:“皇兄此行带了公输,可是出了什麽事?”
知道皇帝对公输月的感情非同一般,对他幼年江南拜师一事也早有耳闻。皇甫訾猜皇兄这异常的决定,定是和这次的故地重游有关。
“什麽事?能有什麽事?”皇帝转过眼看他,如墨的瞳孔,深不见底:“朕只是觉得,此去才了解先皇常说的‘皇帝无家’真是一点没错。”
萧泽平这等人,尚且知道保家。而他的亲叔为了皇位,却要杀他。
皇甫訾沈默著,等著兄长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