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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罢了,收起那套君臣之理。你我议事,就免了繁文缛节。你的那一套让朕听著别扭。朕准你,从今往後,私下可随意放言,只是在人前,该做的,该说的给朕做足了。”

听得别扭?文武百官,後宫佳丽对你说话哪个不是低眉顺眼,为什麽偏偏就看公输月的这一套别扭?

皇帝暗骂自己,面上却仍是平和。

“谢皇上。”

面对这特殊的恩赐,公输月只是淡淡一笑。便将话题撇开。

这份淡定让皇帝的生性好疑又发作了。

要说此人若是敌方派来的,那面对这种殊荣自然不会有多大反应。只是公输月的种种行迹都表明他与王、曹、萧一派并无瓜葛,莫非朝中还有人有著不臣之心?可还会有谁呢?

“不敢欺瞒皇上,微臣曾私下出宫探访,已向京内及方圆五十里的农户取证,证明王恒购粮一事确实不假。我朝有法规定,除国家兵戎之需外,平日任何人无权私囤粮草。试想,王恒眼下存粮,只有两种可能──”

公输月顿了顿,此刻他心中还是有些顾忌的。皇帝的性格他早有耳闻,若一时出言不逊惹恼了这祖宗,别说功名难求,就是性命恐怕也难保。

皇甫翰看出对方的迟疑,赦言曰:“但说无妨。”

公输月得了准许,继续说:“此刻存粮只有两种可能:一,投敌卖国,在这个节骨眼上为悄驻皇城周围的敌军供粮。

然而,据我所知,京城方圆一百里皆有专人巡视,要藏下一支规模不小军队的可能性实在不大。因此,王恒存粮便只剩有一个理由。让京都方圆几十里皆无余粮,等到时机成熟,便围城逼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