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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输月在队侧,静静望著皇甫翰的侧脸,若有所思。

皇帝绝无仅有的气质,令他有些惊。这笑容似乎在哪见过,就和那夜酣睡的模样不同,却同样是令他熟悉得很。

可不论怎麽想,都想不到,会是在哪到见过。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皇帝向身侧的将军吩咐了几句。

将军一一应了。众人便先後做了别。

离别的氛围虽被豪情壮志冲淡,却仍沈重得紧。

皇帝拢了拢披在肩头的龙绣淡鹅黄色外罩,朝身旁的将军轻轻颔首。

司马昭然得了令,肃然挺直脊梁,持著兵符,一声令下。人群便纷纷策马向北去了。

皇甫翰停驻在马蹄扬起的滚滚尘土中。随行的公输月及另外几个常侍亦分散著立在他身边。

望著远去的浩荡军队,皇帝许久才转过身:“摆驾回宫。”

公输月的心情显然不比皇帝轻松。他沈沈应了一声,拉了拉手中的缰绳。

另外的常侍不如公输月得宠,待到前面的两人走出一小段,才敢跟上皇帝的御驾。

天仍闷热得很,阴沈沈的,像要下雨似的。

送别军队後,皇甫翰便回了御书房,除了召见了一次公输月外,再没见其他人。

“皇上。”小卓子往铜灯中添了些油。

有些事奴才不该多嘴,可皇甫翰已在案前坐了足足三个时辰,此刻已到了掌灯时分,眉头微锁的皇帝却一点没有要回寝宫歇息的样子。他这个做奴才的心疼主子,却又不好多嘴,只好轻声提醒著:“时辰有些晚了,皇上可要回寝宫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