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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皇甫翰这麽问他,公输月笑了一声:“那个萧任侠没准是真的,就是演技差了些。”

“你也这样想?”皇甫翰一手转著小人底下的棒子,一手撑著下巴看向正往灯里添油的公输月。

火光一颤,那净白如玉的脸在明灭不定的亮光中有些遥远。

心旌摇曳的皇甫翰仿佛又看见十年前随他一起看烟火的月,不由地愣住。

“……那个萧任侠好歹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虽样子愚钝了些,但长幼有序的道理总还是懂的。坐著的那个若真是萧泽平,在他爹面前,他敢这样放肆?”

发觉自己走了神,皇甫翰连忙坐正:“早上那个要真是萧泽平倒不好办了。”

“他认得你?”

“这个差事是先皇当年钦点的,谢恩的时候曾在议事房里见过,多少年前的事了。”

公输月一愣。皇甫翰只顾拨弄手里的娃娃,没见对面人脸上的颜色有异:“不过,多半不会认得了。”

他伸出一只手在自己胸前比划著道:“那时,我大概这麽高。唔……还要再矮点。”

“你确定萧丞相没把你的画像拿给他看?”公输月的神色如常,心下却顿时浪起万丈。“先皇”二字有如万钧,狠狠砸在心上。眼前这点微弱的荧光,倏然放大成十年前的大火。

“所以我赌啊,赌这个萧泽平和老狐狸一样滑。不到最後才不会出现。”

“不过,还不能放心得太早。本来是想要和萧泽平做生意,制造些小辫子来抓的。可就今天萧任侠的反应,明显是冲著你。明天一去,赴的是不是鸿门宴还不好说。”稍微平复了心情,他坐到了皇甫翰面前。

“鸿门宴?倒是有这个可能。”皇甫翰连坐都不安稳了,他跨坐在板凳上将本有些松动的板凳摇得吱呀响:“哼,最好他把我绑了。到时候,看我怎麽办他。”

公输月见皇甫翰如此,忍不住一把扶住他:“好好坐!再这麽下去,不等别人绑,你就摔得够惨了。”

“你还说我?小时候不知道是谁拿把剑天天找人比,还没等别人拔剑,就……”摔跤了,然後哭得我一身鼻涕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