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时便随了那人的意,远离这权位,想必如今过得定是闲云野鹤的另一番生活了。
“皇上。”
熟悉的声音从大殿的一角传来,这让才松散下来的皇甫旬又猛地绷紧:“什麽事?”
弹指之间身著黑衣的男子便由偏隅端正地跪在君王面前。没有立刻解释只是恭敬地呈上一封信。
皇帝从近臣手中接了纸,瞥上几眼,神色稍变。
“消息打哪来?”
“是臣亲自查的。”
皇甫旬的心又一凉。看来消息不会有假──
萧鸿章正四处笼络,试图将此次蜀地之事的矛头指向同在朝堂之上占一席之地却与之处处相衡的公输家。
皇帝的吐息微窒。对於公输与萧氏之间的芥蒂他早有所知。只是似乎他低估了萧姓老头的胆子。此次这欺君贪赃的罪名一旦落实必是连家累眷的大罪。思及这重重争斗背後所潜藏的影子,皇甫旬不禁周身一阵冰寒。
“彬剑。”他侧头吩咐这深宫中唯一可信任的近臣:“明日一早,你便找个可靠的侍卫携太子出宫……”提起一旁的笔:“去江南,找隐居於此的儒麟余色不归,让太子随他习些防身的武艺。”皇帝的心倏得一紧,许久没有的悸动忽得铺天盖地。提起故人,那份在心底纠缠了八年的相思突然分明。皇甫旬极力克制自己,将所写递给柳彬剑:“此事莫要张扬!切记!”
“臣明白。”男子颔首接过主子递来的纸,又行了礼。正想离开又被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