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表妹比他上次见过时,整个人的气度似乎也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整体看来,她现在的精神状态还好,也没有受到虐待的痕迹,他的心才安定了一些。”世子觉得,我现在被关在这里会好吗?“窦子涵不问反答。”我会交代让他们不可轻慢与你。“沉默片刻后,平西王世子终于又挤出了一句话。”其实轻慢也罢,不轻慢也罢,我如今就跟养在猪圈中的猪一样,没准那天,就等着挨刀子了。“平西王世子是平西王的儿子,她自然不能期望对方放她离开,既然如此,又何必说一些言不由衷的废话呢?”父王已经写信给李梦阳了,他回信要你的亲笔手书。“平西王世子转换了话题,许多事情他做不了主,多说也无益。”你们写信通知我家夫君,我在你们手中了?“看来,平西王留着她,真正的目的,真的就是为了威逼李三公子投靠叛军了,只是不知李三那厮有什么对策?”自是如此。“平西王世子也不隐瞒平西王的真实意图。”也好,让人给我研墨吧,我这就写。“窦子涵觉得现在的情况虽然让李三那厮知道她在平西王手中,对李三来说并无好处,甚至还会连累他为了营救自己也跟着送命,可她对李三却有一种莫名的信心,她坚信活着两人总有再次相聚的日子。
就算她现在寻死,平西王也可以继续打着自己的幌子与李三谈条件,那样的话,还不知道会引发什么后果呢?还不如她乖乖地活着,至少能够让李三心安。
在写给李三的信中,她用的语调相信李三可以很明显地看出这是她的亲笔信,可除此之外,对她被关在这里的地方,她唯一能提供的就是这里桂花的香味很浓,她出不了这个院子,看不到外边的景致,自然无法确定自己被关押的具体位置。
不过,她在信中也隐晦地提到见到了平西王世子,意思就是,要想知道我的下落,也可以从平西王世子的身上下手。
李三公子再一次接到平西王送来的信件中,里面就夹杂着窦子涵的信。
看到那熟悉的字体,言辞之间的暗示,李三公子终于放下心来,可是现在他已经身不由己,如果当初他不当什么平叛右将军,以其他的身份,也许单枪匹马地还能混成襄城去,偏偏他的名声现在是越来越大,许多人都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呢,他想要去救自家娘子,还真不方便。
可就算不方便那也要救呀,既然襄城从外边根本就进不去,那只有从地下进去了,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当即,李三公子就在军中招募会挖墓的士兵,开始从城外向城内挖地道,为了掩人耳目,早就第一次接到平西王的信时,李三公子与叛军作战时就假装受伤了,所以,等平叛大军来动襄城城下时,李三公子一直没怎么露面,带兵的是另外一位将军。
平西王这边也闹不清李三公子的真实情况,也不敢轻举妄动,不到最后一刻,窦子涵这张王牌是不能随便往出打的,为了迷惑城内的军队,李三公子派人每日不攻城,只是在城外叫嚷,等城内真的出兵后,李三公子就让这些士兵又退回去了。不仅退回去了,这些士兵的日子可是过的很舒畅的。
李三公子也不急着攻城,而是从各地请来戏班子,或者从青楼里请来歌舞表演者,每天在襄城下唱大戏,或者表演歌舞,让襄城的守城士兵们也跟着过了过耳瘾和眼福。
为了不让窦子涵受到伤害,李三公子给平西王的回信中表达的意思自然是,他也舍不得自己的娘子,可这反叛毕竟是大事,给他十天的时间考虑考虑。
这一考虑,平叛的这些官兵们一路打过来,是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了,现在终于有了休息的时间,还可以听戏看歌舞,这可是神仙般的享受,自己也都按兵不动,不急着逼李三公子攻城了。
李三公子在等,平西王何尝不是再等,襄城内的兵将虽然也不少,可要是和平叛大军硬拼,未必就能占到什么好处,所以,平西王再等待援军,等援军到了,可以内外夹攻,道那时,就算李三公子不归顺叛军,也绝对讨不了好去。
于是,不管是平西王的叛军还是李三公子的平叛军,现在都处于一种对峙阶段。
为了尽快将地道挖到城内,李三公子向这些挖墓的士兵许诺,只要挖通了通向城里的地道,每人赏黄金五十两,外加一个美貌的娘子,如此厚赏,这些士兵自然尽心尽力。第七天时,终于将地道挖进了城内。
李三公子坚持要自己亲自进城去找窦子涵,王皓王公子最后也没有反对,大概他也知道自己的反对根本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