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药,先吃点解药吧。”窦子涵虽然不知道这痒痒针刺上到底有多痒,但也知道那滋味绝对不好受,要是真的让这人痒上三天,那明日怎么办,当下推了他一把,爬起身来,就下床在放置这解药的地方去取解药。
这些东西和其他的一些药粉平日里都是被含笑收着的,好在她还知道放置在什么地方,手忙脚乱地找出放置的锦囊,然后就手忙脚乱地找到了放置解药的瓷瓶,又在桌旁倒了一盅清茶,然后一手拿着瓷瓶,一手端着茶盅回到了床前道:“快吃解药吧。”
李三公子自然是真的不想在接下来的三日被痒死,也没有再闹别扭,伸手接过手中的解药和茶盅,向口中倒了一些药粉,然后用茶水冲服了。
可就算服了这解药,这针上的痒痒药有一部分也进入了人体,至少要痒上一个时辰吧,不仅如此,就算服了解药,这身体的皮肤上还会出现许多红疹子,这些红疹子虽然不会再发痒,可绝对会影响面部观瞻。
窦子涵见这人服了解药后,这才心放了下来,又见这人的眼神死死的,不知在盯着她看什么,不会是打算再跟她算账吧。这才感觉她全身发凉,原来是她刚才心急取解药,身上原本被他这趟的内衣早就不见了,光着身子呢,难怪这人盯住她不放。
李三公子虽然刚开始很恼火,可看着她着急的样子,心中却觉得完满了,只是暂时也不打算给她好脸色看,她这趁他不防备暗算他几回了,还是屡教不改,要是他今日再轻易地原谅了她,那她以后还不是更加肆无忌惮了。
夫君可是用来疼的,怎么能被用来算计呢?她不够疼他倒也罢了,还不时地挑战他作为夫君的权威,看来,他还是对她太好了,让她不知道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能做。
窦子涵看着这人服完解药后,还是一声不吭,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当下也觉得不知该说点什么好了,只是用被子包住自己的身子一声不吭,这泪珠儿就自动流了下来,觉得自己也挺委屈的,本就没什么事,结果弄的这半夜三更都不睡。
“不准哭,再哭你就一个人哭好了,我去另找地方睡。”李三公子作势起身穿衣服,虽然打定了主意,这次给她一个教训,可是看到她的泪水,他的心中又开始发软了,再加上,他身子已经有了一些发痒的感觉,看来,就算服了解药,还要痒上一个时辰。
这药平日是他用到别人身上的,自然知道药效发作是怎样的,比猴子还猴子,根本忍受不了,到时让自家娘子看到自家像猴子一样在床上翻滚,不是破坏了他在她心中英武不凡的形象吗?
窦子涵看着他的动作,也没有起身阻拦,她刚才为他找解药已经是变相的道歉了,可他还没完没了了,又给她甩脸子看,明知道现在在别人家里,还要乱折腾,要去就去,她才不拦他呢,要是一起过日子这么累,反正离开京城了,大不了两人一拍两散,她从此再也不回去,也不至于活不下去。
李三公子虽然觉得痒症发作了,在自家娘子面前有损形象,不过,还是希望自家娘子能够挽留他留下来,他也不知自己的心情为啥这么矛盾,可见窦子涵真的没有阻拦,心中又有了几分恼意,胡乱地披上外袍,就起身向门外走去,出门的时候用力还不小,在寂静的夜中,发出哐当的响声。
这哐当的关门声还是惊醒了隔壁房间的两个丫鬟,有些发懵,但又倾耳听了片刻,也没有听到其他别的声音,这里是林府,又不是李家,两人也没有胆子下去查看,只好又包着被子沉沉睡去。
李三公子出门之后,看着林府鸦雀无声,四周一片漆黑,也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身上又发痒的厉害,当下只好信步出了院子,想找个僻静的地方捱过一个时辰,等身体不痒了,再回房。
可一走着,走着,到了林府一处小亭子附近,却发现那亭子里此刻有人正坐在那亭子里喝酒。
虽然天上的月色并不明亮,但李三公子本就视力不错,再加上练武的缘故,在黑夜中也可以视物,他还可以从背影看到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林府的主人林守备。
如果不是这发痒的症状不能碰水酒之类的东西,他倒是真的想上前和这位世叔一样,借酒消愁,可现在他身体痒的难受,自然不好上前打扰。
就在他打算转身,另找一地方去度过这难熬的一个小时时,原本坐在亭子上喝闷酒的林守备突然发出一种,好像嚎哭又像在诡笑的声音,总之,在这夜晚听到,还是有些渗人的。
从这声音中,李三公子听出了许多说不清楚的味道,可是他现在身子发痒,只能将后背在身后的一棵大树上磨蹭,以便让自己减轻痒痒的感觉,自然是不好上前为安慰别人的,这时,也不好让林守备发现,只能耐着性子等待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