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崔国公的书房
“听说你要见我?”崔国公背对着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书房的墙上挂的一副图画道。
在书房的烛光下,立着一个一个粗壮人影,那个人影不是别人,正是窦大贵。
“国公爷,好歹你我当年好有那么一点点交情,如今,你我好歹也算是亲戚了,怎能不来拜访一下呢?”窦大贵开口道。
“是吗,如果本国公没有记错的话,你可还是刑部通缉十几年的逃犯,就算你改名换姓了,可刑部还是有你的画像的,当年你们一起的人,有些还没死呢?”
“国公爷记得我是谁那自然最好了,我这样的人,杀人放火别人不奇怪,可像国公爷出身这么高贵的人,却想要了自己亲妹妹的命,这要是传出去,那恐怕——”
崔国公闻言,猛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这个昔日的山贼头目,当年没有永除后患,就是个错误,他没想到,这贼头也会怜香惜玉,最后还生下了一个贱丫头,如今,这个贱丫头却开始与他做对了。不过,这个贼头做事总算还是有几分刷子的,如今,那个人要成事,总是需要各类的人才的,像这个贼头,有些肮脏龌龊的事情最适合这种人做了,如果,能用一些小恩小惠让这人为自己所用,也算是一举两得,得了一个能用的人,还可以牵制那个丫头。想到这里,他放缓了脸色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国公爷说的,人家都说,在京城生活大不易,我这种人身上也没有什么家底,总要国公爷帮衬一些不是。”
“这个倒也不难,只是我们崔家的许多店铺那可是你家女儿的嫁妆,我这个当舅舅的也是不能做主的。”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知道怎么做。”
“看妹婿也是个做大事的人,难道一辈子只满足与做点小生意,挣点钱财吗?难道不想做个人上人吗?”
“国公爷的意思是?”
“过来,为兄给妹婿看样东西?”崔国公当着窦大贵的面,打开了书架后面一个暗格,然后拿出了几封书信,展开,让窦大贵观看。
“这——”窦大贵看着面前的书信,有些惊诧。
“莫非妹婿怕了,这事要是成了,妹婿的富贵可是不可限量的。”
“可——”
“妹婿怕什么,富贵险中求,更何况,妹婿以前那些事情都做的,如今这些事情也不见比那些事情难上多少。”
“那我以后就跟着舅兄了。”窦大贵也不过只是短暂犹豫了一下,马上就下了决心,是呀,从前,他作为山贼什么事没干过,现在做的事如果失败了,也不过和从前一般,可要是成了,想到那泼天的富贵,他不心动也难。
而此时的窦子涵却不知道,今晚窦大贵的一个决定,还是影响了她日后的生活。
崔老祖宗吃了三服药之后,窦子涵把了把脉搏,当晚,用准备好的银针扎进了崔老祖宗的穴道,当银针都扎完之后,她开始神情紧张起来,希望这药方真的有用。
前半夜,崔老祖宗没有什么反应,窦子涵只能耐心等待,等到后半夜,她再一次扎了一次针,这次,崔老祖宗的眼皮终于动了动。可动过之后,又没什么声息了,窦子涵想了想,干脆用几根银针刺入崔老祖宗的指甲内,意图通过痛觉唤醒崔老祖宗的直觉。
这次,窦子涵明显地看到崔老祖宗的眉头皱了一下,看来,这扎指甲还是有用的,她又在另外的两根手指上扎入了银针,这次,崔老祖宗的手猛地一动,原本紧闭的眼睛也突然睁开了。
“外祖母,你醒了。”
“老祖宗,你醒了。”窦子涵和岳嬷嬷两人喜极而泣。
“我这是怎么了?”崔老祖宗看着自己身上还扎着针,当即就吓了一跳,她刚才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在一个漆黑的地方一直走,一直走,可却走不到头,就在她很累了,想要坐下来休息时,就觉得手上一阵猛烈的疼痛,结果,她就睁开了眼睛。
“老祖宗,你已经睡了半个月了,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岳嬷嬷忙在一边道。
崔老祖宗想坐起身来,却发现身子一点力气都没有。“我睡了半个月了?”
窦子涵帮将崔老祖宗身上扎的针拔掉,然后温声道:“外祖母,你被人下了毒,子涵刚才为解了药性。”等银针拔完之后,才扶着崔老祖宗坐了起来。
“我中毒了?府中其他人可知道?”崔老祖宗不用多想,就知道自己是被人暗算了,当下开口道。她要知道想致她与死地的人是谁?
“回外祖母的话,你中了皇室的秘药‘一梦千年’,所有的太医或者大夫,不管查出来还是查不出来的都不愿意多说,后来,子涵还是让李三公子从秦太医那里套出的消息,只是这一梦千年的解药配方只有七王爷,还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子涵求了慕容大人,传信给七王爷,这才得到了解药的方子,为了不走漏风声,子涵并没有告诉府中其他人。只是,这下毒的人,子涵现在也是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