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祖宗见状,就知道窦子涵可能私下里有话要对她讲,就示意房内的其他人先退下去。
房内的丫鬟婆子们见状,自然也就识趣地退了下去,崔老祖宗这才继续发问:“你娘怎么了?你怎哭成这样?”当日,她们祖孙两第一次见面,也没见这孩子这样,如今这是怎么了?
“外祖母,子涵不孝,还请外祖母为娘亲做主呀!”窦子涵扑到崔老祖宗怀中就开始大哭。
“你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崔老祖宗看到窦子涵哭的如此伤心,心中的疑心更甚,想到她派人去窦家查的消息,关于自家女儿的死,总觉得有几分蹊跷,莫非,那丫头的死真的还有什么隐情不成?
“外祖母,娘是让爹害死的,虽然子涵当时受了很大的惊吓,忘记了许多事,可就在前几日,子涵竟然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娘死前发生的一切。”窦子涵抬起头,抽抽噎噎地道。为了提防崔老祖宗询问更多的事情,她还是不免老套地借用了失忆的借口。
“哦,你娘死前到底发生了何事?”
“回外祖母的话,我在梦中记起了娘是怎样死的。”窦子涵停顿了一下,又接着道:“娘根本就不是病死的,是被爹关在了府中一个假山的洞里,然后就再没有出来过。”窦子涵只说了前半部分,并没有说自己曾经进过那个假山石洞,并且亲自看到了原主娘亲的尸骨。这也是她为何将做梦的时间推后了这么多,说是在崔家做了梦的缘故。
“真有此事?”崔老祖宗闻言,果然脸色变的十分难看。
“这等事情子涵怎么会随便乱说,只是子涵也记不清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可娘亲就是在那年去的,所以,娘亲的祭日未必就是现在这个日子。还请外祖母要为娘亲做主呀!”
“这个畜生,太可恶了。”崔老祖宗这时已经信了十分,虽然窦子涵说是自己在梦中记起的,可崔老祖宗绝对不会怀疑窦子涵说的话,加上她心中本就对这唯一女儿的死心中存有心结,此时,更是将那窦大贵恨得要死。
虽然崔老祖宗到现在也没有查出当年自家女儿到底是怎么和这个窦大贵纠缠到一起的,这事情已经过了许多年,加上当时知情者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许多痕迹在当时就被对方抹去了,这才让她继续无法追查下去。
后来,见了窦子涵,虽然对那窦大贵恨得要死,但毕竟那窦大贵是窦子涵的爹,看在窦子涵的面上,她才压下了心中的那口恶气,如今,既然窦子涵请她为自家娘亲做主,那她的顾忌就少了一些,一定不会让那个畜生好过的。
窦子涵还在为原主娘亲的死抽抽噎噎,听到崔老祖宗的话,就知道崔老祖宗不会不管的,当下再加上一把火道:“虽说那人对子涵有生养之恩,可从小到大,任凭那窦王氏母子们欺负与我,更是不顾父女之情,要将子涵送去给徐谦那老头做小妾,子涵当日碰柱不从,也去了多半条命,后来,又想起了是他害死了我娘,这等不慈之人,就算有生养之恩,也不配让子涵恭敬孝顺,还盼外祖母为我和娘亲做主。”
“丫头你能想清这点是最好不过了,那等畜生的确不配让你恭敬孝顺,外祖母绝不会轻饶了这等畜生。”虽然早就从派去查消息的人口中知道这唯一的外孙女在家中的日子过的很是不好,可现在听窦子涵说了,崔老祖宗心中的怒火还是难以平抑。想到与外甥女多年的母女情分,也忍不住流下泪来。
那等畜生害死了自己的女儿,现在活着对子涵丫头来说也是祸害,在她走之前,一定要帮子涵丫头解决了这畜生的问题,省的将来这畜生借着父女的名义祸害子涵丫头。至于子涵丫头提到窦家的那个假山,她也应该再派人去看看才是,也好,子涵丫头成亲之前,那窦家的人以及那个畜生估计也是要来京城的,等到了京城,她也方便派人将窦家从里到外搜个遍。
“是子涵不好,惹得外祖母伤心了。”窦子涵见崔老祖宗也流泪了,也不好继续接着哭下去,反而止住了哭声,安慰崔老祖宗道。
“都是外祖母当年疏忽大意,才让你娘——都是外祖母的错,至于那个畜生的事,先不要声张,外祖母自有主张,至于你娘的祭日,就算不是那日,就权当是那日吧,不过,你大舅母母女如今恐怕不太安分,上香的这几日,外祖母会多派几个可靠之人跟着你,你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子涵知道。”
祖孙二人好不容易平息了心绪,然后崔老祖宗唤丫鬟们打水为两人净面,这时,窦子涵房中的阿蓉进来了。在窦子涵耳边轻声说了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