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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代的丧事持续的时间很长,从发丧到下葬,至少也持续四天的时间。所以,崔老祖宗和窦子涵当夜并没有回崔家。

平西小郡主,连着跪了三天,娇贵的身子再也承受不了,好像晚上还受了凉,上吐下泻的,也被送回房中了。

崔老祖宗毕竟年纪大了,窦子涵害怕她长期跪着不好,就在平西王妃的劝解之下,跪倒半夜时分,就被逼着回房休息去了。

窦子涵就继续跪着,等崔老祖宗回去休息之后,平西王妃还要安排明天府中的一些事宜,当下,也带着几个人离开了,最后灵堂上只剩下两三个人。

除了窦子涵,另外几人都连着跪了几个晚上了,精力早就不济了,更何况,还不是平西王府最亲近的亲戚,当下也打起盹来,不一会,竟然都迷迷糊糊地睡了。还有一个,跪的饿的不成了,打算出去找点吃的。

窦子涵只好一个人无聊地继续跪着,跪着跪着,这腿实在麻的不成了,她只好站起身来,活动活动。

这站起身来之后,作为法医,对尸首的感觉永远是最敏感的,窦子涵看着平西老王妃脸上盖的那张纸,不由地猜想,这位老王妃在临死前是怎样的心情,毕竟,人体的表情会揭示一些人体的心理,特别是临死前的心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产生死不瞑目这个词了。

这么想着,窦子涵的身子不由地靠近了放着平西老王妃尸首的那棺木的底板。

手指轻轻一扬,就揭开了平西老王妃脸上的那张盖脸的白巾。

这灵堂上的照明算起来已经够充足了,所以,平西老王妃临死前的表情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只看了一眼,窦子涵就皱起了眉头,这种表情还真称的算是死不瞑目,那已经发散的瞳孔还显露这一抹愤怒,是,的确是很愤怒。

窦子涵心中就有些奇怪了,她记得那位前来崔家报信的嬷嬷说,平西老王妃是病重而逝,一个已经病成那样的人,死亡也算是一个解脱,为何死时的表情却满是愤懑,除非,这死前还发生了什么事情,把这位老人家活活气死了!

可在这平西王府内,平西老王妃身份何等的高贵,就算病成了这样,有什么人敢给老王妃气受,甚至是把人给气死了,算起来人选应该不会超过五个。

这么一想,窦子涵突然觉得平西老王妃这病是不是也有问题,平常人真的不能那么瘦才是,而有些症状,在活着显示不出来,但死了之后,血液停止了流动,有些状况就会显露出来。

有了这个想法,窦子涵又看了一眼,那边睡的正香的两人,仔细观察起平西老王妃的身子,在脖子以下,她终于发现了异状!

原来如此,她就说,平西老王妃为何会变的这么瘦,原来她身体中有很多的寄生虫,这种寄生虫会吸收人体的营养,在现代时,也不常见,在西海岸那边,曾经有一个科学家专门研究各种各样的寄生虫,她记得她当时还特意看过那人的研究成果,其中,就有平西老王妃的症状,只是,好端端地,平西老王妃怎么会沾惹上这种寄生虫呢?

是意外,还是人为?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窦子涵并没有在灵堂前停留太久,四处扫了一下,马上帮平西老王妃重新整理好服饰,并将那白巾重新盖到了平西老王妃的脸上,然后重新跪了下去。

跪了大概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那位先前出去找吃的亲戚,身后带着两个丫鬟,端着两个木盘,上面放着几个碗碟,叫醒了两个睡着的,示意窦子涵也过来吃点。

窦子涵的手毕竟刚才是扒拉过尸首的,所以,她并没吃,只是道了一声谢。

等到了第二日,中午过后,窦子涵和崔老祖宗终于打算打道回府了。在回去的路上,窦子涵对崔老祖宗讲了自己的发现。

崔老祖宗闻言,先是沉默,最后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事情,是平西王府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还是怎么想着,收服那李三吧!”

窦子涵明显地感觉崔老祖宗好像在逃避这个话题,莫非这件事背后,果真有什么隐情,可崔老祖宗既然不愿明说,她也不好追问。

等回到崔家后,却得知,昨个还发生了一件,她们不知道的事,原来,昨日,她们本来要乘坐的那辆马车,崔老祖宗嫌太华丽了,就换乘了另一辆,结果那两只平日只负责拉这辆华丽马车的白马竟然在她们离家不久,双双暴毙在马厩内。

如果她们昨日不临时换马车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她们这趟出门同样面临威胁,那两匹马可能会在路上发生各种状况。

到了这个时候,窦子涵就算是个傻子,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了,难道有人想要她和崔老祖宗两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