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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醒了?”见柳伍德睁开眼睛,阮钰心情一松。
“钰儿来了……”柳伍德神情倦倦的, “白记大香坊被柏叶坊得了去。”
“我也是才听说,一点征兆都没有,柏叶坊突然就出了手……”阮钰神色一黯,“可惜,黑木是陈国的郡王爷,我和左大人也不敢擅动他。”
柳伍德挣扎着坐了起来,“……我们未必能搬倒黎家了,钰儿还是早做打算吧。”
白记大香坊的失手和两次把黎家逼入绝境却又都被挺了过去,让柳伍德打心底生出一股退意,尤其这次宁王来大业期间的一些言谈动作,让他嗅到一丝危险信息,隐隐地,他觉得,英王这条船似乎有些靠不住了……
从商多年,柳伍德最擅长的就是能从错综复杂的关系中嗅出危险并及时地避开。
多年来屡试不爽,这一次,他仍然相信他的直觉。
“……义父不要气馁。”见柳伍德心生退意,阮钰安慰道,“昨儿我才接了朔阳知府钱大人的密信,黎家竟在朔阳开了个香料行,想甩开姚家亲自炮制香料,坐镇的是三公子黎鹤,那黎鹤虽有些才干,为人却狂妄自大,听说他私下里很不服黎老爷把家业都交给黎君打理,大有抢夺之心,这倒是个可乘之机……”他坚定地看着柳伍德,“我已联络了姚家,这一次,黎家是再逃不掉的”
姚家之所以出手是因为黎家先动做了,姚世兴不过是自卫罢了,以他那点心机手段,又怎是黎君的对手?
看着执迷不悟的阮钰,想起他和英王师出同门,有这么亲密的关系,两年来却仍是个四品的轻车都尉,最后竟被英王派了左锋来大业钳制他,不觉心里一阵叹息,一瞬间,他竟有些庆幸女儿的婚宴被左锋搅黄了,他还有机会重新选一门好女婿,攀上另一条船。
心里翻腾着,柳伍德脸色淡淡的,“……我也才接到姚世兴的密信,说是已经布了局就等黎鹤往里钻呢,钰儿就给钱大人传个话,让他能帮就帮一把吧。”只字未提要协助姚家之意。
没听出柳伍德话里的玄机,阮钰就点点头,“我这就给钱大人去信,义父放心,我得到可靠消息,为抢占朔阳的香料市场,黎君把黎家所有资金都投到了朔阳,圈住黎鹤,也就动了黎家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