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婉秋眼前用青花瓷碗盛了的碧螺春,刘师傅脸黑的不能再黑,寒的像冰。
“…我就是先筛木粉,然后…”穆婉秋把先前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直到林嫂皱眉,她才住了嘴,“…后来您进来说行了,然后就开始出香,就这些啊。”
想套她的秘方,真拿她当三岁孩子了
原本以为林嫂会单独找她谈,如果她愿意雇她做调香师,让她和刘师傅平起平坐,哪怕工钱比刘师傅的少些,她也不介意,理由也想好了,就说是她父亲生前留下的秘方,她和母亲都不会儿调香,也从没试过,所以一直不敢说。
调香秘方是调香师的命根子,即便是东家,也不许过问和讨要的,除非花大价钱买,这是大周调香界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可林嫂竟像哄孩子似的,循循善诱地哄骗她,这让穆婉秋失望之极,她索性像以前一样装起了傻。
“…你再想想,是不是忘了什么?”刘师傅强压着心头一股莫名的烦躁,努力让语气听上去很平和,“如果不是加了别的料,颜色绝不会变…”
“没有…”穆婉秋使劲摇摇头,“…我真没有。”又从头说了起来,“我就是先筛木粉…”
“行了行了,我耳朵都快出茧子了…”一下午到现在,穆婉秋就一直不断地重复这些车轱辘话,见她又要说,刘师傅终于按耐不住摆摆手。
穆婉秋就端茶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对了…”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林嫂忽然想起她发现木粉太少,让穆婉秋再添的事儿,“…你去哪找的木粉?”
兴许毛病就出在这儿
“就是后库啊…”抬头看着林嫂,穆婉秋理所当然地说道,“按您的吩咐,我筛完木粉,就去了后库,里面就剩些柏桠了,我就磨了…”语气极为清淡,仿佛把木粉换成柏桠粉极其自然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