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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撑额,柳慕庭吐出一口浊气,侧头看向溪璞,方觉他变回了一颗水珠子,静躺在桌上。

“溪璞,你可还好。”虚软着声音问了出口,柳慕庭却见对方半句话不言,思及溪璞的性子,便也未再多问。

忽而,柳慕庭一阵心悸,一团浊气莫名地充斥在胸腔内。难受,说不清的压抑,便如同被一个魔鬼的利爪,牢牢地攫住了自己的心脏,呼吸困难,挣扎着想出口吐气,却觉空气倒抽回胸,憋得全身胀痛。

“溪……璞。”他勉力出声,却愕然惊见在桌子上的水珠子,全身绕起了黑雾,左右翻滚都无法挪动,似在挣扎地脱离黑雾。

“九曜……啊!”他翻身下床,却忽然失力摔落床下。

“慕庭!”九曜被动静引了进来,急忙抱起柳慕庭,方想问话,便见他紧攥着自己的胳膊,指向桌子上的溪璞。

“混小子!”九曜奔去抄起水珠子,惊觉这水珠子时而烫如火烧时而冰冷彻骨,“怎地回事!”

“我不知……”柳慕庭咬紧牙关攀着九曜的胳膊,面现痛楚,与溪璞共血脉的他都如此难受,更遑论溪璞了。

“该怎办,该怎办!”突然遇到这种事,九曜立时便没了主意,愕然地看着柳慕庭,除却能搂着他给他点温度,都不知能做什么。

“水,放水里试试。”

九曜赶忙将溪璞放回水盆,入水一刻,溪璞身上的黑雾便如同墨迹一般,在水中化了开去。但溪璞的情况仍不对劲,在水盆里到处翻滚,好似极其难受。

“溪璞!”柳慕庭心急一唤,忙将溪璞捞了出来,须臾,溪璞安静了下来。

剧烈跳动的心跳终于缓下,柳慕庭长吁一口粗气,便唤九曜换了一盆新水,又将溪璞放了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