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低声叫着沈飞的名字,那个名字好像已经不再是一个人,是她的神,是她的救赎。
蔺棺隐在暗处,静静看着年少的梅长君满身是血,痛苦的叫着沈飞的名字,慢慢想起那一年那个疯狂的夜晚,她也是这样,绝望地叫着沈飞的名字。
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啃噬,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在她还意识不清的时候,端了水过去,小口小口的喂她。
水在口腔里的清甜让梅长君知道有人来了,她惊慌失措抓住对方袖子,沙哑着道:“沈飞哥哥……别走……别离开我……”
蔺棺浑身一僵,他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却并没有言语,慌慌张张放开梅长君,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梅长君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他总默默在夜里帮助她。
沈飞每个月会回来一次,他来的时候,梅长君都会换上最好看的衣服,把自己打整的干干净净,遮掩住所有的伤口,站在门前,笑意盈盈等待他。
他会细细问她近况,她总说,很好,好得很。
偶尔阴言听见了,亦或是看见他们两坐着,梅长君笑意盈盈的时候,便会在第二日桀桀笑着问:“很开心?师父身处阿鼻地狱,你却如此开心,这怎么才好?”
然后便会拿出刑具来,一样一样在梅长君身上试。
“乖徒弟,”阴言温和道:“别去见沈飞了,放弃他,我就再也不打你了,嗯?”
“你打我吧,”梅长君抬头,淡声回答:“你打死我,我也要去见他。”
于是和沈飞的每一次见面,几乎都是用无尽的痛苦换来,便显得越发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