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家去凑热闹,一向都是用功就是王家人的,有过就是别人家的。姐姐,你可要小心。”秀姬笑了一会子,举起小桌上茶盏轻抿了一口,压低了声音提醒道。
阿九的眉头轻轻皱起,她也在担心这件事儿。有功倒是没什么,若是有过受难的还不是时家?
“我明白,只是王家的根牵连着整个京都,时家不过是一个还未进京的小户人家。不可同日而语,唯有避其锋芒。”阿九的头开始隐隐作痛。
秀姬轻哼了一声,有些愤愤地看向阿九。
“王家势大又如何,我只是可恨当年爹爹腾达之时,没有鱼死网破。若早知是今日这般,当日就该和王家撕破脸皮,也能替我那可怜的姐姐报仇。即使不能置于死地,也定要断其项背!”秀姬的脸色从一开始的苍白,渐渐变得潮红,似乎动了怒气。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心情也变得激动起来,竟是渐渐娇喘着。恨只恨贪恋一时富贵安逸,最终黄土一坯,只让他人看笑话。
阿九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秀气的眉头紧皱。眸光渐渐变得清明,似乎下定了决心。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说声抱歉,今晚更晚了
开始培训ios了,为期一个月啊,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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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058 王妃有喜
八月初,为期一个月的开渠引洪接近尾声,那场暴雨终于过去了。工程极其浩大,好在时景召集那些难民,迅速组成队伍,沿着江河一带主修工事。
事前他就已经分工完毕,上游的线路较为清晰易懂,他就把这些交给了王翦,而他自己带着一批人修筑下游。
本以为已经可以收工的时候,无奈天公不作美,再次大雨滂沱。一连三日过后,时景去上游探查,才发现上游的堤坝早被雨水冲倒,泥水混合着往下游流去,而王翦却是找不到人了。
他浑身一惊,连忙写了一封奏折递去京都。皇上看完之后,连夜让王家家主前去宫里回话。
王翦是被人在当地一家酒楼找到的,王家家主当场跪在地上恳求皇上,并且请皇上罢免王翦一职,为此才保住了他的那条小命。只是他又逃了出去,不敢轻易回家,生怕一回家就被打断腿。
王家又自掏腰包,垫上了那笔泥石的费用,心疼得王家家主几天没合眼。王家虽是世家之首,但也经不住几代人的坐吃山空,这家底的一半就被掏得差不多了,都是为了那不肖子。
舒兴阁内,王箬芝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本账簿翻着。桌上堆积了好几本,又到了月底,核帐的日子足够她头痛的。
“王妃,大爷来信了。”立秋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诚惶诚恐的神色,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信封。这大爷也真是,不回府上请罪,倒是求到王妃头上来了。若是让老爷知道了,绝对没好果子吃。
“搁这儿吧。”王妃轻轻蹙起眉头,眼睛瞟向那封信,似乎带着几分厌烦的情绪。
她看完一本账簿,才把信拆开。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也渐渐加重,甚至带着几分娇喘。转而一下子将信揉成一团扔了出去,人“腾”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手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怎么办,一个大老爷儿们只会吃喝嫖赌,遇事儿才想起问怎么办?不敢回府竟然问到我这里来了,就是因为这样,才导致我在府上处处受制!”王箬芝几乎是大吼着说出这句话,双眼通红,胸膛极度的起伏喘息着。
屋子里的几个丫头都被吓得惊出了一身冷汗,立秋也是立马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时家得势,恒侧妃更加如日中天,想来王妃的日子越发难过。
婆婆不疼夫君不爱,一大堆姬妾跟在身后谋划算计,原先强大的后台,现在有下滑的趋势,也难怪王妃会急成这样。
“时阿九和斐娇身后都有兄弟,我也有兄弟。人家的兄弟得到贵人赏识,我们王家怎么偏偏都出的孬种?”王妃显然是气急,那难听的话简直是张口就来,也不管那句话里把她自己都骂进去了。
她连喝了两盏茶,才稍微消了火气。对着立秋挥了挥手,手心还泛着微微的红印,立秋将纸笔递到她的手边。王妃轻皱着眉头,微微思考了片刻,提笔就写。
“去,把这信送回府里,交到父亲手里。派人替我传一句话:女儿自顾不暇,万望父亲多加保重。”王箬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冷,带着些许的薄情。
世家大族教会她很多,第一条就是一切事宜仅以王家为首,如今她的兄长此次行为,简直将王家的脸都丢尽了。只是她的父亲也绝对是个心肠狠得,却愿意用半个王家家底,去换兄长的平安无事,绝对不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