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镜非起身去点灯,背对着云震霆吩咐道,“把上衣脱了吧。”
云震霆本来神经就粗,觉得上药也没什么问题,何况还都是大男人,于是干脆利落地脱了上衣扔在一边。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温柔的绫镜非。绫镜非这从来不会笑,从来不会柔声细语对别人说话。一直就冷冷淡淡的,对谁都爱理不理。
哎。
云震霆叹了一声,忽然觉得自己受这种罪,也有点值得了。
绫镜非端着一盛菊鹤宫灯,走回桌前。
然而,他抬起头看着云震霆的一霎那,脸色突然巨变。
“怎……”云震霆还没问出口,就猛地被绫镜非抓住了肩膀,力气大的让他差点叫出来。
“这是什么!”
绫镜非疯狂得摇着云震霆,指着他锁骨处大吼。
云震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暴怒的绫镜非,几乎被吓得呆在了原地。他低头,看见自己锁骨上刚才大殿下留下的那处伤。自己也吃了一惊,那处伤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淡红色的篆体字——夜。
“我……我不知道……”
绫镜非那双碧色的眸子紧紧盯着云震霆,瞳孔慢慢缩小,如同一只暴怒的豹子。
“子夜那个混蛋!”绫镜非猛地放开云震霆,转身狠狠一拳垂在桌子上,瞬间,檀木小桌就粉碎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