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自己能应付。”
秦楼月忽然笑了一下,冷冷得扬了扬嘴角。他这一笑,顿时让夙逸觉得毛骨悚然。
“是么?能应付?整整三个时辰了,连药都没上好,也叫能应付?”
秦楼月说着一只手把夙逸按倒在床上,一把撤下他身上半披着的单衣。
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让人看上去就觉得心惊肉跳。
伤口被扯动,夙逸压抑不住闷闷哼了一声。
那一声呻吟之后,时间仿佛凝固住了。
“对不起……”秦楼月一出手的刹那就后悔了,他飞快的有些不知所措得放开手。
夙逸咬着牙没有再哼出来。
“拜托,伤在背后当然会比较麻烦,别质疑我的疗伤技术行吗?”过了一会,他缓过了气才,用尽量无所谓的口气说。
“嗯……”秦楼月仍旧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一脸懊悔。
夙逸听到他的声音就能猜出他的表情,于是用尽量轻松的口气调笑,“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两总是轮流受伤?”
秦楼月微微一怔,然后也微微露出一点笑,眼神却依旧带着心痛,“是啊。第一次是你被漠嫣打伤,后来我在剿灭青城派的时候受伤……一直到最近,我被颜广寒打伤,加上这一次,你又被唐羿伤了。我的伤刚好,你又受了伤,没完没了呢。”
秦楼月一边说着,一边眼神幽眇起来,陷入了这些年来沉寂与心中某处的回忆中,不自觉的,他的手指就抚上夙逸肩头那些已经有了年岁的伤痕。
背后传来那人指尖温热的温度。
自己,一直那么小心翼翼想要保有的温度。
“这样。我们才能在彼此受伤的时候,照顾对方。”夙逸闭了眼睛,微笑。
菊鹤灯台上,数点烛光摇曳。
秦楼月的手指虚晃得从夙逸背后狰狞的伤口上滑过,仿佛那疼痛是会传染一般,他的指尖也有了轻微的刺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