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月听到这里,心中不知为何,忽然就一紧。
他果然受伤了。我竟然没有发觉。
“应该是已经睡下了吧。”碧儿想了想时辰,最后得出结论。
“谁说我睡下了?!”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突然随着开门声响起来。
卧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半,穿着单衣且衣衫不整,胸膛半敞的男子手扶门框站在门里。
碧儿看见这个造型的自家公子,不由愣了愣。然后因为不明不白被吼,很委屈得说,“公子你在房里一点动静都没,我还以为……”
“好了,好了,没关系。你先下去吧。”秦楼月拍拍她的肩膀,柔声安慰她。
碧儿退下后,只剩下秦楼月和夙逸。
两人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隔一院星辉月华,沉默对视。
不知过了多久,夙逸终于让步,叹了口气,“进来吧。”
秦楼月迈进屋子,忽然就不动了。他一动不动看着一屋子狼藉不堪的景象,眼神由惊愕到不可置信到心痛最后到愤怒。
被血浸透了的止血用的绷带丢了满地,各种各样的药瓶七横八竖堆满了桌子,屋角木桶里的水,也都被血染成了红色。
夙逸坐在床边,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
劈头盖脸一顿骂是少不了了吧?
他闷闷得想。
秦楼月的确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的,极度的生气。但是偏偏他又是个非常懂得怎样控制情绪的人。
你还要不要命了!你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吗?!你还是小孩子吗,整天就会胡闹!
责备的话一瞬间全涌上了喉咙,却被他狠狠咽下去。
他不想让他更加难受,夙逸现在需要的不是责备,这一点他再清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