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以前大病过一场,没及时医治,所以落下了病根。”
这话我是没骗他。三年前那场四大家族堵截之战,段非墨在我面前自刎。我无论是身、心,都受到重创。唐羿他们救我回去时,人只剩下半条命,花了一年多时间才慢慢调养恢复。
段重锦敏锐捕捉到我眼中一闪而逝的痛苦,温柔俯下身揉了揉我的头发,“以后要珍惜自己。”
那个和他拥有相似面容的人,也曾说,对自己好一点,好好的活。
我幽幽吐气。
“人在江湖飘,怎能不挨刀……”
段重锦无奈摇头,从小火炉上取下温着的药,倒进小碗。
然后坐到床边,微笑看我,“你是自己喝还是要我喂你?”
我坐起来,眨眼睛问他,“庄主,你不觉得你对我体贴过分了么?这样好吗?风言风语传出去,坏了您的名声。”
“无妨,他们爱说就说去吧。若是说得过分了,我会让他们闭嘴的。”
我又眨了眨眼睛,喃喃道,“强悍的青春,果然是不需要解释的……”
“你嘀咕什么呢?快点把药喝了。”说着,用彩釉小勺舀起一勺放到我嘴边。
褐色汤药中,浓浓的苦味在空气中漫溢。
我只闻了一下,就觉得头疼得更严重了。于是缩回被窝,蜷缩成球状背对着段重锦,坚决无比喊,“不喝!”
段重锦呆了一霎那,然后才反应过来,眼前人居然像小孩子一样闹着不吃药。
“乖乖喝了,明天带你出门踏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