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不想再思考下去。
我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睡着了,就不会害怕空虚和寂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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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重锦在傍晚回到重华山庄。刚一下马车就被门口焦急等待的小书迎上。
小书为段重锦撑着伞,急急说,“庄主……大事不好!”
段重锦听着小书断断续续说了个大概,连寝宫都顾不上回,一路疾行到了颜广寒罚跪的大院。
昏黄的光线下,那人倒在一片滂沱的雨水中。身体清瘦的线条在湿透的单衣下显现无余,那如同海藻一般散乱的长发紧贴着苍白的脸,现在的他脆弱苍白的仿佛要随时消失在空气中。那一瞬间,段重锦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恐慌如有一天,身边不再有这个人絮絮叨叨、吵吵闹闹。
段重锦毫不犹豫解下披风,把已经晕过去的颜广寒裹住,然后横抱起来。
小书举着竹骨丝绸伞紧跟着段重锦,心中暗自忖度,自己伺候庄主多年,也没见他对谁这么上心过,莫非,那些流言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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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觉得好冷,冷得麻木而疼痛。
身体触碰到温暖的那一霎那,我不由自主想要贴近它,抓住它。
我蜷缩起身体,想着,就这一次也好,让我允许自己的软弱。
很久之后,我才有力气张开眼睛,头昏昏沉沉得疼。
幽暗而暧昧的烛光在天丝纱帐外忽明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