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秋微微一笑,“沈老板要是喜欢,我改天挑个比他灵秀百倍的男孩子送到您府上。”
我拿眼横管秋。这话怎么好像把我贬得一文不值啊?
说话间,宴席已经开始,宾客都在席位上坐好。灯火最辉煌之处,一个身着华丽紫袍的男子在主座落座。
会场中央的高台上,姿态婀娜的舞女彩袖长甩,在悠扬乐声中翩翩起舞。
一个全身红衣的男子拖着长长的烫金礼单,大声念读,声音融有内力,清朗浑厚,整个会场内都能清楚听到。随着他的念诵,一箱箱奇珍异宝被抬上厅室。
上古玄铁制造的重剑,是真正的削铁如泥;天蚕丝经过九十九道工序加工而成的睡衣,着在身上仿若无物;一千颗名贵的南海人鱼珠串成的腰佩;真金钻凿而城的金莲花香炉。至于玉石、珍珠、玳瑁、沉檀等物,名贵却已显得平庸。
“天雅坊——贺礼——”
我正听得那些古怪的礼物名字,昏昏欲睡时,被管秋在腰上用烟管狠狠一戳。立刻再椅子上重新坐直,迷茫睁开眼睛,东瞅西瞧。
读礼单的人不知为何停顿了一下。宾客们纷纷猜测,管秋到底是送了一寸千金的名贵布匹还是送了千金难求的国手丹青画。
却听一声,“洗碗烧水做饭擦地板,小厮一名。”
顿时,场内叮叮咚咚,一片下巴落地的声音在大厅内清脆回响。
唯有主座上的段重锦,却似乎没有任何吃惊,只是稍稍一抬手,示意把那件“礼物”带过来。
我幽怨瞄了一眼管秋,低声问,“我们有仇吗?你存心设计陷害我?”
管秋抽着烟看天,无视。
我提起衣角起身,没走出几步,突然一个素衣仕女追上我,双手递给我一把琴。“这是主人送给您的,主人说,公子要好自为之。”
我接过琴,回首时,却发现刚才的座位已经空空如也,仿佛从未有一个白衣的青年在那儿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