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无敌道:“湛儿此去,我不甚放心,你也去走一遭,暗中保护!”
苟舒舒道:“是!”将身一扭,化为一条阴河幽水,追摄上官湛去了。阑
孽镜地狱石殿之前,戚泽法身兀自端坐,汲取功德之力,那九层浮屠已然只剩一团佛光虚影,内中所存功德之力被炼化一空。法身之中渐有柔和光华由内而外透出,显是修行大有精进。
石殿群之外,一道粗大血光撕裂虚空,拔罗鬼将率领所部而来,当先走出,身后则是百辆血色战车与万余鬼兵。
石殿位于孽镜地狱中央,本就是存放孽镜之所,拔罗一来,自是先要查探此地,瞧瞧是否孽镜出了问题。其双目放射血光,往石殿中望去,忽见一道佛光冲起,外有一层金色光焰包裹,乃是佛门正宗路数。
鬼王麾下最忌惮佛门修士,石殿中现出佛光,令拔罗又疑又恨,忖道:“看来轮回之力异动根源便出在那该死的佛光之上了!”
虚空忽又震荡,先有一道青蓝色真火之光透出,却是魔僧自寒冰地狱赶来。
拔罗与魔僧互望一眼,皆是杀心暗起。四大鬼王素来不睦,彼此征伐不休,可说地狱混乱有七成原因来源于此,二人各属不同阵营,自是相互敌视。
魔僧虽跌落境界,一身魔骨却是实打实的长生级数,冷笑道:“原来是血池地狱的废物!”阑
拔罗自负修为,但与魔僧一比,不啻云泥之别,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魔僧非是良善之辈,当下就要出手,忽觉虚空壁垒又有波动,却见一位青年凭空现出,一身法力隐晦之极,但魔僧用魔眼一望,自知其底细,喝道:“黄泉真水?你是九幽鬼门之人!”
上官湛自从运炼黄泉真水,连连破境,短短时日已然度脱了一层劫数,正是信心爆棚之时,却见一尊骷髅放射无量魔气,气息渊深如海,心头一突,梗着脖子道:“我乃上官无敌之子上官湛!你又是何人?”
魔僧与拔罗两个皆是目光一亮,九幽鬼门在上官无敌手中发扬光大,此人神通无量,直追四大鬼王。荼毒与药叉两位鬼王早想将九幽鬼门或灭或收伏,可惜苦无机会,难得上官湛自投罗网,若能擒拿,自可拿捏上官无敌!
上官湛见二人目中放光,心头一突,暗暗后悔,他渡过一重天劫,不在乎拔罗那厮,但魔僧却是实打实的长生,绝难脱身,正在苦思对策,忽听一声轻笑,苟舒舒大袖飘飘,裂空而来。
上官湛一见大喜,叫道:“苟师叔!”
苟舒舒面上云淡风轻,对拔罗瞧也不瞧,只望向魔僧,说道:“听闻药叉鬼王新近收伏了一头僵尸,以供驱策,便是道友么?未知如何称呼?”阑
魔僧冷冷道:“前生之名早已忘却!你只唤我魔僧便好!”
苟舒舒一笑,道:“我等各自奉命而来,只为查探轮回之力异动之事,不若两家联手,也好有个照应!如何?”
拔罗见苟舒舒自始至终将他无视,怒从心起,又不敢发作,忽有一道法力传来,拔罗当即大喜,却又按捺住,不动声色。
苟舒舒与魔僧同时心有所感,往血池地狱一方望来,苟舒舒冷笑道:“阿托!你这废物也来了?”
一条血影蓦地闪现而出,内中血光不断变幻,使得此人法身之形并无定规,而是随时改换,其正是荼毒鬼王麾下长生长老阿托!
苟舒舒与阿托仇怨最深,对其气息最是敏感,此人即使藏身暗中,也绝难逃过他的感应。
那阿托冷笑不绝,道:“你能来,本座自也能来!”阑
苟舒舒暗道一声晦气,道:“轮回异动,眼下非是你我动手之时,还是联手去孽镜石殿之中,瞧一瞧那佛光来路!”阿托三个俱是长生,自能瞧见戚泽炼法时所发佛光,就出自那深藏孽镜的石殿之中。
阿托亦是荼毒鬼王遣来接应拔罗,对那佛光亦是惊疑不定,当即道:“好!先查那佛光来源,最好将之灭去!”
苟舒舒道:“不错!佛门要染指地狱轮回,须得问过我等!魔僧道友,你怎么说?”
魔僧道:“去!”三位长生老魔瞬间达成一致,倒将上官湛与拔罗两个晾在一旁。二人也不敢翻脸,毕竟他们修为太低,根本不放在长生级数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