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事若是同二叔联系在一起,便不难猜了。”

百里荇点了点棋盘,那上头黑白棋子各占半壁江山,粗粗一看似是相安无事,然细循之下却见已呈龙争虎斗之势。

“二叔素来喜欢下棋,盟中除了我和父亲也不会有旁人再同二叔下棋。”百里荇从棋盅里捻了颗棋子,“毒,就下在这里。”

亭中一时静默,唯有再度烧开的茶水“咕咚咕咚”冒着茶泡。两人谁都没有再移开目光,就这么静静而视。

良久,百里琴轻笑一声,素来淡然潇洒的眼眸骤然多了抹暗色:“就算这棋上有毒,荇儿又为何认定是我呢?冰种白玉的事或许我也只是遭人算计,而这毒,只要是百里盟中人都有机会在棋上下毒,不是吗?”

“不错。”百里荇颔首,“所以哪怕我已有九成把握,也依然想着二叔或许是剩下的那一成可能。”

“可今夜的事告诉我,连那一成可能也不复存在。”

百里荇一点点收拢掌心:“若是贼人潜入将人从百里盟中掳走,百里盟中人不可能毫无所觉,唯一的解释是有人将百里盟暗道透露了出去,将人送走。而那些人之所以没有防备,是因为他们见到的是一个他们绝对不会怀疑之人。”

“二叔,那个人只可能是你。”

百里琴抬手,轻轻抚过眉骨:“既然荇儿已经有结论了,你打算如何?”

百里荇的唇角抿成一线,沉声道:“自然是替百里盟……清理门户。”

“清理门户啊……”百里琴起身,看着百里荇叹道,“荇儿何必这般通透?活得糊涂些不好么……你若是能糊涂些,二叔不会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