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辞没有做声,指尖在案上轻点,眸深如墨。

姜晴瞧着“君拂歌”的神色,心下微松,一切都在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

她故意引得庄内下人将目光放在那两个外来伙计身上,并不是为了坐实君小萄什么罪名,也根本就坐实不了,最多只能让庄内上下议论揣测罢了。

即便那两人是君小萄让进的山庄,那也必是过了费管家这关,报了管家知晓的。且君小萄毕竟是一庄小姐,又怎会同两个伙计有什么牵连,怕是连面都不一定见过,更别提泄露什么消息。

再仔细些,只要去查查给山庄供果仁的店铺,谣言便可不攻自破。

因而这等流言蜚语,也就些不懂事的婢子仆从会信,唐昇和卢飞是万万不会信的,但信不信君小萄这个人就不一定了。

“小萄年纪尚小,此事怨不得她。”姜晴蹙眉,一手按上童萌肩头。

小姑娘浑身发颤,姜晴本以为她定然是哭得伤心,但仔细一瞧,那张小脸上半点泪痕没有,只鼻尖微红,贝齿轻咬,娇柔中隐带一丝倔强,倒比簌簌落泪更惹人心疼。

“我没有……”童萌的声音隐带哽咽,但还是尽量保持咬字清晰道,“之前双鸽来同我说庄上有些无稽之谈,小萄还未把它当回事,不想你们却是听了信了……”

娇软的声音透着无限委屈:“明明,明明那时候在伙房,我还驳了双鸽的话,说哥哥内力深厚,绝不会因此错过爹娘忌辰的……”

唐昇果然捕捉到童萌话中的重点:“伙房?”

童萌颤着眼睫点头:“当时双鸽担心哥哥受伤不方便去祭拜爹娘才有此问,我知道若哥哥内力尽失的消息走漏,山庄上下定会人心浮动,故对双鸽也有所隐瞒。她只知哥哥受伤,却不知内力一事。”

“我当时所言,伙房众人皆能作证,对了,姜姐姐那时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