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兄长有应酬……那就……算了吧。”苏皎月倒是算不得很失望,毕竟苏谨琛将来总要离开承恩侯府的,现在这样冷着,也就当是个过度了,省得到时候苏政和徐氏都没有心理准备。
“那张家也是的,什么日子过寿不好,偏要定在八月十五,家家户户都要团圆的日子。”徐氏撇了撇嘴,心中却有些失落,只蹙眉道:“你兄长也是,上回老太太过寿他就没回来,这次别人家过寿,他倒是走的勤快。”
“兄长现在是名人了嘛!”玉山书院院试,承恩侯府的苏谨琛几次夺魁,这些事情都已经在京城传遍了。就连上次云诗秀过来瞧苏皎月,还说起了这事情。
云诗秀的亲事还没有定下,云老夫人说再等等,想在明年殿试的贡生中,看看能不能挑出一两个寒门士子来。
以云家的势力,已经用不着在云诗秀的婚事上攀附权贵了,云家本身就已经是权贵了。
不过云诗秀倒是跟她提起过那么一个人来着,好像就是这个张家的后生。
云诗秀的眼光总不会太差的。
“他出名了,就可以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吗?”徐氏在这件事情上,对苏谨琛颇有怨言。
苏皎月一下子被徐氏给堵住了……苏谨琛还真的不姓苏,而他的姓氏,便是当今的大魏的国姓萧。
“母亲……”苏皎月摇晃着徐氏的臂膀道:“兄长以后入了仕,必定也要结交很多的同窗好友,这些应酬都是免不了的,父亲还不是三天两头的不在家吗?母亲怎么不去说父亲?”
徐氏冷不丁就笑了起来,用手指戳了戳苏皎月的脑门,笑着道:“我正要说你父亲呢,这两日也见天的不着家,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她们这里头正闲聊,外面却是有丫鬟进来回话,说老太太请了徐氏去鹤瑞堂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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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老太太最近正忙着为三老爷苏牧相看续弦。
陆陆续续的看了几个,她都不是很满意。苏牧如今也有三十了,说老不老,说小不小。
老太太想挑年纪小的,又怕对方年轻不懂事,不能对苏惜月好;挑一样守寡改嫁的,又怕委屈了苏牧。
“刘媒婆刚刚又来过了,这次倒是说了一个还不错的,我也问问你的意思。”苏老太太见徐氏来了,只开口道:“是宛平张家的一个姑娘,今年已经二十了,还是初嫁。”
苏皎月一听宛平张家,倒是把耳朵竖了起来,该不会就是苏谨琛中秋节要去的张家吧?
她这厢还没问出口,徐氏倒是先问道:“二十了还是初嫁,会不会是身子有什么问题?”
徐氏在这上头,倒是很精明的。
“我也这么想,后来问过了才知道,原来是张老太爷在外头跟外室生的一个姑娘,十五六岁才接到府上,她家老太太心里不受用,所以就没帮着张罗婚事,又因为是个外室女,也没什么人去求娶,便耽误到了今日了。”苏老太太只缓缓道:“他们那种书香门第的人家,是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祖训的,大约也是因为这个,老太爷也只好养外室了,我倒是觉得无所谓,只要姑娘好就成。”
徐氏听到这里才明白,那些寒门士族向来是规矩多的。可说实在的,男人不偷腥的能有几个,你越拘着他,他便更想着外头的,反倒弄出个什么外室来,听着还不好听了。
“既然老太太觉得好,改日等空了下来,找个机会瞧一瞧,若是容貌上也过得去,倒是可以定下来。”徐氏想起苏谨琛正巧要去张家,只可惜他是男子,自然瞧不见人家未出阁的姑娘,也帮不上什么忙。
老太太点了点,不过她终究年纪大了,这种事情也不好亲自出马,便开口道:“那到时候你去帮着瞧一眼。”
徐氏点头称是,老太太又和苏皎月聊了起来,正问起了苏谨琛的事情道:“过几日就是中秋了,你兄长可有送信回来。”
苏谨琛去了书院之后,名声越来越大,可自那以后,便没回过承恩侯府一次,苏老太太心中早已隐隐有了些不安。
但很多事情一旦脱离了掌控,没有人能预料将来会如何。
“我正要同祖母说呢,想来也是巧合,兄长中秋就要去宛平张家贺寿,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张家。”苏皎月只开口道。
“宛平还能有几个张家,你三叔相看的这个,便是工部侍郎张泰霖张大人的幺妹。”老太太只继续道:“我倒是想起来了,他的嫡长子好像和你的兄长还是同窗呢……”
苏谨琛的事情,苏老太太终究是派人打探过的。他确实比苏政出色太多,虽然在婚事上和云家划清了界限,却已经知道要去结交张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