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轩这会儿子也还累得没回过神来,只轻轻的嗯了一声,拉上被子把两人卷在一起,把赵彩凤搂在被窝中。
“彩凤,今儿我去接你之前,阿婆找我说了几句话,我也在阿婆跟前发了一个誓言,这誓言,我也打算让你听听。”
赵彩凤这会儿困劲上来了,宋明轩的声音又这样柔柔的,她也没听真切,只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宋明轩便叹了一口气,只一本正经道:“阿婆让我好好对你,千万不能跟我爷爷一样,我说了,这辈子都不纳妾,只要你一人,不管我宋明轩以后能不能出相入仕,你赵彩凤都是我今生唯一的妻子。”
赵彩凤还停留在现代一夫一妻的制度下,压根儿没想到过这个问题,她哪里知道,古人不娶妾,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不娶妾的,那都算是稀罕事儿了。
也许是方才的一番动作让她给累坏了,宋明轩低下头,瞧见赵彩凤已经趴在自己的胸口睡着了。赵彩凤均匀的呼吸喷洒在宋明轩滚热的胸口,宋明轩忍不住又紧了紧手臂,将赵彩凤抱得更紧了一些。
忽然间,赵彩凤身子一震,只睁开眼睛,呆滞得停留了片刻,才开口道:“完了,喜帕上没落红,明儿一早你娘要来验货的!”
宋明轩闻言,也顾不得身上各处肌肉的酸痛,只一个鲤鱼打挺,翻身看了一眼被压在两人身下的一条白色的喜帕。有钱人家的喜帕都是白色的丝绸,宋家家徒四壁,所以不过就是一块白色的棉布,而现在这棉布上面已经不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痕迹,让赵彩凤看一眼都恨不得把脸给捂上。
宋明轩想了想,只起身下床,这时候房里的红烛还没熄灭,就着昏暗的烛光,宋明轩从桌上的针线篓子里拿出一根绣花针来,正打算要戳自己的指尖,被赵彩凤拦住了道:“你等等,绣花针火上烤一烤先。”
赵彩凤套上了中衣下了床,在走两步便觉得脚底发飘,宋明轩见她那个样子,只放下来绣花针过来扶她,两人一起在凳子上坐下了,研究起这落红的问题来。
“是不是滴上几滴就可以了?”
“我也不知道,上回在高粱地没注意,就看见地上有血,也没在意多少。”赵彩凤这回是真的不知道了,不过看样子似乎并不是很多。
宋明轩只咬了咬牙,拿起绣花针在烛火上烤了一下,只忍痛闭上眼,用力戳进了自己的无名指,一时间指尖上边挤出了血珠来,赵彩凤只急忙把喜帕放在下面,看着两滴血珠落在了上头,这才放下了喜帕,只低头含住了宋明轩的指尖。
手指尖忽然传来的温热的感觉让宋明轩睁开眼睛,赵彩凤舌尖在伤口处细细的舐舔着,让他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宋明轩只弯腰,把赵彩凤抱上了炕头,方才被赵彩凤舔过的指尖不安分的划入了那丘壑之间。
第二天一早,鸡叫过了三遍,然而房里的赵彩凤和宋明轩却还是没有动静。
杨氏昨晚一晚上没有睡好,隐约是听见了从隔壁传来的声响,她也没听真切,总之只要声音不大,那么宋明轩应该没把赵彩凤弄疼到哪儿。
杨氏还没来得及烧一锅热水,喊了孩子们出来,就被许氏给喊了出门,杨氏以为赵彩凤他们起来了,只忙不迭整理了一下衣服,以为是要开始敬婆婆茶了。
谁知许氏却笑着把杨氏给拉到了一旁,小声道:“昨晚折腾半宿,让他们两好好睡一会儿,我昨儿下半夜原本起来打算小解,听见他们房里头有响动,生怕坏了她们的好事,愣是把尿给憋回去了。”
杨氏听了这话,也是眉开眼笑了起来,只笑着道:“他们年纪轻,血气方刚的,自然是有几分好奇的,等过些时日就好了,不然的话,伤了身子,只怕也是不好的。”
许氏听了,只跟着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等过些时日,明轩要是进了书院里去,到时候两人分开一阵子,只怕也就好些了。”
杨氏和许氏两人商量过宋明轩上书院的事情,杨氏这些日子在京城里头过,自然也听说了不少有关于玉山书院的事情,只说那个书院一旦进去了,考上进士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里头出了不知多少个状元、榜眼、探花。许氏又是一个望子成龙的,听说有这么好一个去出,也不管家里头有几个银子,砸锅卖铁也是要供宋明轩念下去的。
不过幸好宋明轩中了举人,县学里每年给的补贴也多了,再加上宋明轩带回来的一百两银子,就算维持个几年有些问题,先让宋明轩入学,只怕也是够了。
杨氏昨儿也瞧见了那些客人送来的银子,那都是实打实的元宝,加起来只怕也有个好几百两的,就算去掉了给李全张罗这宴席的银子,宋家往后的日子,只怕也不会太难过了。这样一来,赵彩凤也用不着太累了,不要赵彩凤贴太多银子供宋明轩,杨氏心里头也算稍微对得起赵彩凤一些。